法國
沈夢寒沒想到他還真的買了個農場,風景美的令人歎為觀止,周圍青山綠水,還有一片麵積不小的大草坪,異國風味兒十足的牧人宅院和馬舍。
他送她和母親過去就安頓下來了,宅院裏傭人和照顧母親的護工都請好了。
他說給她買個農場好像也沒幾天吧,由此可見,這個男人說這話之前早就已經在著手辦這事兒了,他就這麼料定她會接受他,會跟著他。
這樣一分析沈夢寒就感覺很不爽了,不過她發現這邊隻準備了她和母親的生活用品,並沒有他的,也就是說,他是真的隻打算好好的安頓她和她母親,沒打算打擾她的生活,現在他之所以厚顏無恥的跟了過來,完全是她自己嘴賤,說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晚上他很自然的就進了她的臥室。
沈夢寒實在被他磨的沒了力氣,就這樣由他去了,但心底不可能沒有半點怨的。
她平直的在他身側躺下,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跟他說說自己的底線。
“淩慕淵,我沒打算跟你辦婚禮,隻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餘生,這輩子就這樣吧。”
淩慕淵何等的敏銳過人?簡單一句就暴露了她心裏很難完全接納他,她隻是安於現狀,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懶得矯情,也不想折騰。
他輕不可聞的歎息一聲,側過身來摟住了她,沒有接她這句話,隻輕輕道了句:“晚安。”
沈夢寒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忽然感到心酸:“淩慕淵,我做了二十四年的木偶,從小被人操控,今後……”
“今後沒人敢這麼對你。”他打斷了她的話,低沉的語氣,字字擲地有聲:“誰要敢這麼對你,我就殺了誰,包括我自己。”
沈夢寒心頭大震,被這話嚇了一跳,那股心酸的感覺都被震沒了,他極少給人承諾,也極少開玩笑,她急忙說:“沒這麼嚴重,我隻是不喜歡別人幹涉我的自由。”
她說的是‘別人’,這個稱謂包含了他,他在她心裏的位置被定格在了這個位置。
他把她的身子扳過來麵向著他,與她四目相對,輕聲哄道:“如果你不喜歡我的安排,不喜歡這座城市,想去哪兒都行,我的作用隻是照顧你,並不會幹涉你。”
這男人是真的變了,變得溫柔體貼,變得這麼不像刻薄毒辣的淩家大少了,沈夢寒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她抿著唇說不出話來,安靜的窩在他懷裏,這才發現,原來他的懷抱也可以這麼溫暖安穩,似乎安於現狀也沒什麼不好。
來法國的第一夜就睡了個很安穩的覺。
第二天一早,他在她前麵起床,正在書房開一個視頻會議,見她推門進來,他幾乎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視頻那頭正在彙報工作的下屬:“散會。”
然後他秒收了開會時的那種淩厲之氣,抬起頭來,微微一笑:“休息好了嗎?”
沈夢寒手裏端著早餐盤,往他麵前一放,尷尬的點了下頭,眼神飄向了窗外:“嗯,環境優美,空氣不錯,我很喜歡。”
淩慕淵幾乎秒聽懂了,某人這似乎是在應他昨晚上說的話,‘如果你不喜歡我的安排,不喜歡這座城市,想去哪兒都行……’
這反射弧會不會有些太大了?
淩慕淵心底無奈的歎息,幸好他一直都能看懂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幸好這個女人就像是世界為他準備的,幸好她還能讓他妥善珍藏,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看著窗外,他的眼神從她平坦的腹部向上停留在她的側臉上,看她膚色這麼蒼白,身子這麼單薄,忽然就很擔憂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到時候會有多辛苦。
“真的要生嗎?”他心裏這樣擔憂懊惱著,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了口。
聞言,沈夢寒轉過頭就撞進了他那雙布滿疼惜和擔憂的眼眸裏,她心湖一漾,生出了一股異樣感來,幾乎沒過腦子衝口就是一句安慰他的話:“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生孩子也變得簡單了,剖個腹就能搞定的事兒。”
聽她這樣說,淩慕淵伸手就把她扯到了麵前,然後拿了餐盤裏的早餐給她喂:“嘴別閑著,不想吐的時候就給我吃,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想剖腹產?”
這女人一直這麼傻,傻傻的一邊愛著他,又一邊拙劣的保護著自己,結果一直都沒把自己保護好,她明明知道,不掏心才是最好的自我保護,可還是犯了這麼大的錯。
沈夢寒被他塞了一口三明治,一把推開他的手,懷孕的人脾氣來得實在快,蹭的一下就火冒三丈了,含糊不清的吼:“淩慕淵,吃個東西你都幹涉我!你跟我說的話怎麼都像放屁?你今天趕緊滾回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