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沈夢寒剛喝完一杯咖啡,淩慕淵就過來了,竟然是和楚凡一起過來的,倆人依然是相談甚歡的樣子,半點隔閡都看不出來,就像是相識多年的鐵哥們兒似地。
沈夢寒轉著空咖啡杯,衝著走過來的人諷刺一笑:“嗬!原來這頓晚餐不是來秀恩愛啊,看來是我想多了。”
把楚凡邀請過來做什麼呢?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是楚凡拿了那份機密文件,想要了他的命?
楚凡又恢複了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看到她左邊臉有些紅腫,他眉頭一皺,溫和的問道:“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淩慕淵的眼神也停留在她有些紅腫的左半邊臉頰上,開口語氣不溫不火:“沈佳慧的手又癢了?”
這話讓她心裏頓時躥起火來。
這特麼不是你想看見的?哪來的臉問?
她正準備懟回去,楚凡搶在她前麵接了話:“以佳珍和佳倩對夢寒的信任程度,肯定不會動手打她,你猜的沒錯,多半是佳慧又衝動了。”
沈夢寒盯著眼前落座的兩個男人,汗毛都立起來了,渾身每個細胞都高度警惕起來。
她抿著唇不接話了,靜觀其變。
就聽淩慕淵和顏悅色的對著楚凡說道:“那就麻煩楚經理把你家老板約過來吃個晚餐,我跟她談談。”
語氣是和顏悅色的,可這話怎麼聽都是要搞事情!
沈夢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淩慕淵!我不管你想做什麼,請不要打著為我出頭的旗號!你不嫌惡心,我惡心!還是那句話,要殺要剮別特麼囉嗦!”
楚凡立即伸手拉她,和事老似地笑道:“好啦,別緊張,淵少是體麵人,找你妹談談而已。”
淩慕淵手指敲擊著桌麵,神色看不出喜怒,不過眼神開始懾人起來:“夢寒,你認為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所以你就自以為是的跟沈家幾個女人反目成仇,你認為我至少不會動傷你的人,是嗎?”
擦,她說話直白,他這話更直白。
“是啊,想法確實很幼稚……”沈夢寒不客氣的諷刺道:“淵少的手段如此多,連瘋子都能利用,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淩慕淵笑著點了點頭,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笑意,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次不好哄啊。”
然後他轉頭看向楚凡,忽然話鋒一轉:“她從小就這麼倔嗎?為了用餐愉快,楚經理能否支個招?”
楚凡想了想,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佳慧啊,淵少約我在韓國料理餐廳吃飯,你過來一起吃吧。”
“楚凡!你特麼叫沈佳慧過來做什麼?”
這特麼絕對是添亂!本來這個話題已經跳過去了,把沈佳慧約過來肯定又會弄得雞飛狗跳。
楚凡再次把她拉坐了下來:“你緊張什麼啊?還怕淵少大庭廣下吃了佳慧不成?”
淩慕淵訕笑:“放心,我對她沒胃口。”
這兩隻千年狐狸又開始唱雙簧了,沈夢寒隻感覺毛骨悚然,心底一陣發寒。她深知自己絕對應付不了,想起身走人,而淩慕淵接下來的話就滅了她想逃走的念頭。
“忘了跟你說,我把你母親安置在醫療條件不錯的療養院裏。”淩慕淵招手叫來了服務生。
沈夢寒渾身一僵:“哪個療養院?”
“先吃飯。”
沈夢寒隻能乖乖的坐那兒了。
隻點了三人份的晚餐,也沒說等沈佳慧。
不一會兒沈佳慧就趕過來了,一見沈夢寒也在,她那張光彩照人的臉閃過一抹陰冷,咬牙忽略了沈夢寒的存在,對著淩慕淵場麵的笑道:“聽楚凡說淵少也在,我就急忙趕過來了,上次那兩單生意還沒當麵謝過淵少呢!所以啊,今天這餐飯必須我請。”
淩慕淵唇角一翹,笑容很紳士,可說出口的話相當不客氣,明顯冒著冰渣子:“今天這餐飯,我和夢寒請楚經理,沒你什麼事。”
沈佳慧本來準備入座的,頓時僵在了椅子旁,麵上有些難堪了。
“哦,是這樣啊,實在抱歉淵少,我冒昧了。”她轉頭看向楚凡,化著精致妝容的臉瞬間布滿怒色,磨著牙問道:“那楚經理叫我過來做什麼呢?”
楚凡麵無表情,抬手指了指沈夢寒紅腫的左邊臉:“你打的?”
沈佳慧頓覺不秒,那次她捅了沈夢寒一刀,淩慕淵就警告過她,即便是仇人沈夢寒也是他的人,除了他沒人敢動分毫。
把她叫過來難道是要為沈夢寒出氣不成?
她狠狠的瞪向沈夢寒,恨不得撲上去抓爛‘他’那張淡漠的臉。
沈夢寒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雙手抱胸,態度冷漠,用唇形說了個字:“滾。”
沈佳慧哪裏能領悟她的好意啊,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卻極力保持著優雅,對著淩慕淵笑顏如花:“淵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
淩慕淵慢條斯理的笑笑:“我似乎警告過你,沈夢寒除了我,沒人敢動她,你記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