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態可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沈夢寒打了個激靈,閉了嘴。
他再次掃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她的唇上,又逗她:“你沒塗唇膏?”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莫名變得非常不正常了。
這哪裏是簡單的逗逗她?分明就是萬分犯規的挑/逗她!
沈夢寒幾乎是不自覺的就紅了臉,連耳根子都紅了,腦子裏不受控製的想起買唇膏的時候,他的那兩個法式深吻。
看著她臉紅到爆,咬牙切齒的模樣,他竟然還像個沒事兒人似地訝異的問:“怎麼臉又紅了?你以前臉皮有這麼薄嗎?欣賞我上廁所也沒見你紅過臉啊,這是怎麼了?”
他不這樣說還好,聽了這話,沈夢寒感覺肺都要炸了,窘的生無可戀,甩開他,在前麵走的飛快,咬牙對著身後擠出那句老台詞:“卑鄙,下流……”
身後的人長腿一邁,三兩步追上了她,抬手攬住她的肩,往懷裏一摟,俯身貼著她的耳畔低聲說:“你對我這評價得改改,卑鄙我接受,要說下流……今晚你可別再叫出聲……”
蹭的一下,沈夢寒隻感覺整個人著了火,這輩子她從來沒這麼羞憤過,心髒還特別的沒出息,跳的快要撞破胸腔了似地。
她緊攥著垂在腿側的兩個拳頭,仰頭瞪著他,咬牙逼著自己彎起一個冷笑來:“今晚你要還敢來,我就敢弄死你。”
話倒是夠挑釁,可她通紅著臉說這話就顯得很沒力度了,反而像是在打情罵俏。
淩慕淵頓時就笑了:“你有那本事?還能一夜把我榨幹?”
“你!”她深吸了好幾大口氣,再也不想跟這混蛋說話了,從這分鍾開始,他說什麼她都不想再接話了,簡直恨的牙癢癢,但這種恨跟仇恨不一樣,好像跟喜歡沒有多大的區別,此刻的心情明明氣憤的要死,可一點都不排斥他。
她很清楚,自己正在往深淵裏陷,理智已經開始脫離她的掌控了。他警告過她,千萬不要喜歡上他,否則下場會很慘,可她的下場早就慘到不能再慘了,還能慘烈到什麼程度呢?
所以她都懶得去在意了,理智崩了就崩了吧,無所謂了。
看她半天不說話了,輕輕抿著唇,又恢複了冷靜淡然的神態,那張小臉也從紅變成了死白。
淩慕淵牽了她的手,慢悠悠的走著,隨意問道:“不想買點什麼東西?”
他一出聲,沈夢寒嘴抿的更緊了,反正死活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選擇沒聽見。
某大少爺繼續自說自話:“你應該有支口紅。”
沈夢寒唇角微微抽動著,還是忍住了,不接話。抬手摸了下脖子,假喉結還在,他並沒有帶她去醫院取掉,所以她很清楚,隻是在法國做幾天他的床伴而已。他還真是來法國辦了點私事,這點私事小到,隻是想不汙染眼睛的情況下睡了她,昨晚他跟她做的時候,抬手掐著她的脖子,蓋住了假喉結,後來幹脆把她推趴下,不看她的臉。
她不經心底苦笑,他這麼挑剔的一個人,既然惡心,為什麼還要睡了她呢?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時,他拉著她進了一家化妝品專賣店,很快就挑了支口紅,左手勾起她的下巴,準備幫她塗的時候,他回頭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了售貨員一句:“真的不掉色?”
售貨員是一位身材苗條的黑人美女,笑著保證道:“kiss都不會掉色。”
沈夢寒咽了咽喉嚨,還沒來得及反抗,他掐著她的下巴就開始塗了。
他傾身靠的很近,近到呼吸相融、四目相對。
沈夢寒又一次像中了魔咒般,心髒瘋跳,驚慌到無法動彈,他幽深如海的眼眸裏倒映著她羞澀的一張臉。
而他還是那副淺笑盈盈的樣子,分不出笑意的真假,邊幫她塗口紅,邊低聲說:“複古紅不是哪個女人都能駕馭得了,但很適合你。”
沈夢寒嘴唇哆嗦,眼神無處可躲,心跳到快要窒息,腦子裏不自覺的想著,他不會又要在大庭廣眾下吻我吧?
男人幫她塗好口紅後,鬆了掐她下巴的手,她還仰著頭,微微張著嘴,傻傻的看著他,眼神不自覺的落在他性感的唇上。
這副模樣她自己要是知道有多花癡,估計會當場一頭撞死。
直到耳邊響起售貨員的笑聲:“先生,不kiss一下試試嗎?”
她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臉紅個半死。
就見男人雙手抱胸,薄唇含笑,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的窘態。
“沈三歲,你這副思春的模樣,是在邀請我試試掉不掉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