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她從來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渾身酸痛的連做噩夢都沒力氣了。
她了無生趣的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忽然想起什麼來,翻身坐起,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一絲/不掛的身子,她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雙眼猛地一顫。
那條豎著的疤痕確實被他完美的隱藏掉了,紋的不是她昨晚猜想的任何一樣東西,而是一個‘淵’字。
‘淵’字的那一豎剛好遮蓋了那道傷疤,鮮紅的色料,使得這個字特別的醒目,冒著陰冷的寒意似地,他把這個字紋出了血淋淋的感覺來。
沈夢寒顫抖著手指觸摸上那個字,想著昨晚他的那句話‘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不會讓別人玩兒我的東西。’
以前她在他眼裏是淩慕雪看上的一件兒東西,如今她又成了他玩兒過的一樣東西,嗬嗬,還是專用的呢。
沒想到他會在她身上貼上這樣一個標簽,還真讓她有點哭笑不得,心底酸酸漲漲的,說不出個滋味兒來。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拉回了她的思緒,一看是他的手機。
她掃了眼來電顯,是串陌生號碼,他應該不會喜歡她接觸他的私人物品,幾乎沒做猶豫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回了床頭櫃上。
床尾凳上放著一套女士冬衣,米白色的毛呢大衣,內搭一條黑色的毛衣連衣裙,裙身很長,一條肉色打底褲,地上一雙黑色女士休閑皮鞋,內衣褲都幫她準備好了。
她盯著這套紅色蕾絲邊內衣,忍不住的臉紅心跳起來,腦子裏想著他幫她找這些衣服的時候的神態和心態,不管怎麼說,活了二十四年,他讓她做了女人,說一點不感動是假的。
在她發呆的時候,座機電話響了,她抓了被單往身上隨意一裹,接起電話,英語詢問:“hello,Whoareyoulookingfor?”
電話那頭傳來淩慕淵低沉磁性的嗓音:“起床了?”
一聽他的聲音,她心髒很沒出息的狠狠悸動了一下,有些尷尬的幹咳了一聲:“剛才有人打你電話,你不在,所以我掛斷了。”
他淺笑出聲:“不是把我的聲音學的挺像嗎?怎麼不趁機套點商業機密?”
沈夢寒磨了磨牙:“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太可惜了,錯失了這麼好個機會。”
他繼續笑著:“不遲,手機賞你了。”
“真的?”沈夢寒學了他揚眉的冷傲神態:“屏鎖密碼多少?”
“G942……”他慢條斯理的說:“哥就是二。”
沈夢寒一愣,腦子反應過來他說了啥,嘴角猛地抽動起來,從小連假笑都很少的她,實在沒忍住撲哧一下就笑出了聲:“哈哈哈,你二……”
真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孤傲又刻薄的男人,竟然還有這麼逗比的一麵,這密碼實在是絕了,估計想破腦子也沒人能夠破了他這密碼。
哥就是二!哈哈哈!
發現自己失態了,她急忙捂住了嘴巴,可還是忍不住想笑。
就聽電話那頭的人接著慢條斯理的補充了一句:“手機跟我的同款,是給你買的,你要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也可以設置成,5942。”
窩草!
沈夢寒努力把笑憋了回去,不知為何就這麼個小插曲,心口似乎沒那麼壓抑了,她也懶得跟他客氣,問:“剛才的電話是你打的?”
他的語氣也變得輕快,答非所問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實驗證明,你很適合做我的床伴。”
靠!處處都特麼是套路,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剛才她要是接了電話,是不是就不合格做他的床伴了?
請問,這特麼是有多光榮嗎?
淩某人,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睡了還特麼考驗我合不合格睡你的床?仇人不要尊嚴的啊!
沈夢寒深深的呼了口氣,算了忍了:“您高興就好。”
“下來吃午餐。”他淺笑著,接著蹦出句:“那內衣會穿嗎?要不要……”
沈夢寒刷的一下紅透了臉,沒等他把話說完立即打斷了,出聲又快又窘:“不用你教!沒吃過豬肉,我特麼還沒見過豬走路啊!”
他再次淺笑出聲,好像心情真的很不錯的樣子:“別害羞,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不會穿,我叫個女服務員上去教你。”
還真特麼紳士體貼的無可挑剔啊!
“謝了。”沈夢寒急忙掛了電話,抬手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這男人不是讓她窘迫到想死,就是讓她痛的生不如死,她是真的怕了他了。
洗漱完,換上那身兒衣服,她下樓,他已經點好了餐,他沒有味覺,所以點的全是她的口味。
他一直看著她走到了餐桌旁,眼神毫不避諱,起身紳士的幫她虛拉了下餐椅,俯身在她耳畔親昵的誇了句:“你穿這身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