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寒氣得磨牙,特麼真卑鄙無恥,昨晚還說她一文不值,現在又拿了張四億的卡問她要不要!特麼猴都不是這樣耍的!
他點了點頭,把卡裝進了錢夾裏,漫不經心的就是一句:“你似乎對我昨晚說的話很在意?”
“……”沈夢寒繼續咬牙憋氣,雙手往褲兜裏一插,在前麵走著。
“女人脾氣太大不好,二十四年的假男人你是白做了,隻學了形體,沒研究男人的心思。”
特麼,某大少爺風涼話說得也不怕閃著腰。
“……”沈夢寒惱羞成怒,憋得滿臉通紅,深吸氣,用力的吐出,再深吸氣,用力的吐出,不停的反複,她加快腳步往外走,再聽他幾句風涼話,她寧願在法國的冬季裏裸奔,也特麼不會要他買件衣服遮羞。
他帶她到了一間品牌服飾店,裏麵男女的衣服都有。
沈夢寒幾乎想都沒想,直接就朝著男士服裝區域走去。
卻沒想忽然被人一把擰住了衣領,擰著她就朝著女士服裝區走去。
“你……你幹什麼?鬆手!”
沈夢寒一路上都繃著臉,被他這麼擰著衣領丟在了女人衣服區域,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周圍引來了無數注目。
她裏麵束著胸,又穿著一身寬大了很多的西服,一頭寸短發,脖子上還有個假喉結,儼然一副青澀少年郎的形象,哪一點像個女人?
而且,她這輩子從來就沒買過女人的衣服,記得六七歲的時候,母親還沒把她送回沈家,有一次僅僅因為她盯著一條女孩兒穿的粉色裙子看了兩眼,母親就怒不可歇,用藥水讓她失明了一段時間,把她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要她抱著裝著弟弟遺體的玻璃容器反複的告誡自己‘我是男孩,我要為弟弟活著,我沒資格做女孩,我是男孩……’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女孩的東西,長大後雖然有了反抗母親的能力,可她早已麻木了,她覺得自己就像電影中的狼孩,因為沒在正常的環境下長大,所以就失去了本來的人性吧,所以麻木了。
在她陷在自己的思緒裏無法自拔時,男人隨手就挑了好幾套華麗又不俗的女裝,而且都是冬裙。
他把選好的衣服往服務小姐手上一丟,一口流利的英語吩咐道:“這位小姐沒穿過女裝,幫她試試。”
聞言,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一臉的驚訝,同時看著沈夢寒,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淩慕淵,我……我……”沈夢寒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上,一時間心底太多的滋味兒在翻騰,既難受又有點說不出的激動,沒想到讓她穿上女裝的竟然會是他,這是第一次有人讓她穿上女裝,這種感受她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然而,男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她剛發熱的腦子徹底冷卻下來,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把她潑了個透心涼。
“昨晚告訴過你,跟男人婆上/床我沒興致。”
沈夢寒渾身僵住,臉上的血色以看得見的速度逐漸消退,變得蒼白。
原來讓她穿女裝是這麼個意思。
她垂下眼簾,眼底有明顯的失落,看著幾個服務女郎抱在手裏的衣服,很華麗漂亮,這男人挑女人衣服的眼光很不錯。
她苦澀的笑笑,心口有些撕痛,抬起頭來看著他,譏諷道:“原來這就是你過法國來的‘一點小私事’。”
他修身玉立,一隻手插褲兜,一隻手在一堆貴得要死的女人衣服裏一件一件隨意撥著,一派輕鬆慵懶的姿態,跟坐在辦公室裏的威嚴大總裁有著天壤之別,如此的生活化,這樣的他有些夢幻,根本不像是真實的。
聽她這麼說,他轉頭看著她,微微一笑,一點不否認:“你妹妹挖空心思想爬我的床,求我拉沈氏一把,我可是沒給機會,這次回國,你會感謝我。”
沈夢寒心底再次躥出寒意來,冷的牙齒打顫,慌亂的想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睡了她會拉沈氏一把?
他會放過沈氏?
還是又有誰經不住他的威逼利誘,掉進了陷阱裏?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被兩名服務員領進了試衣間,幫她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中短裙,V領的設計,帶了胸墊,特別垂順,很凸顯腰身,外麵一件歐式風格的黑色開司米大衣,非常簡約經典的黑白配。
她身材細長,上身很顯氣質,雖然是一頭短發,但一點都沒埋汰這身兒衣服,竟顯得十分冷酷帥氣。
看著試衣鏡中的自己,沈夢寒很不自在的扯了扯裏麵的裙子,想要換下來,從來沒穿過裙子,更何況現在是冬天了,總感覺下麵涼颼颼的,很沒安全感。
她正準備脫下來,就聽試衣間外,男人忽然出聲,不容反抗的兩個字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