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寒閉著眼點了點頭,還微微有些喘。
小保姆把她的衣服提上去,一看她的傷口,頓時尖叫出聲:“呀!怎麼又流血了!傷口不會又崩開了吧?你是怎麼搞得?沒事兒使那麼大力做什麼……”
說到這兒,小保姆忽然頓住了話,再次掃了眼她的唇,臉有些紅了。
沈夢寒尷尬的咽了咽喉嚨,嘴唇麻麻的木木的,下嘴唇被他咬破了,這副樣子一看就知道做什麼好事了,她的心髒一直跳的砰砰砰的,養了二十四年的初吻就這麼給了他,說不上什麼心情,她還以為會留到死去。
有些想不明白,吻一個恨到骨髓裏的女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按理說吻不下去吧?而他似乎恨不得把她吻到窒息而死。
小保姆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機給施明衍打了電話,小心翼翼的說道:“二少,她的傷口又有點流血了,血流的不多,您能過來看看嗎?”
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發脾氣了,小保姆壓低聲音解釋起來:“我很注意了,是淵少又把她弄傷了,不是,也不是淵少,都是她自己,跟她妹妹一個德行……”
沈夢寒看了眼腹部,確實又見了紅,這會兒那股強烈的心悸過去後,頓時就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疼得冷汗直流。
今天一天似乎沒給她吃止疼藥,就不知道是他的意思,還是小保姆忘了,不過身體的疼痛她從小就很能扛。
小保姆再次湊過來看了眼她的傷口,對著手機說:“線好像沒崩開,現在已經沒流血了……嗯嗯……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小保姆明顯憋著情緒在,拿棉簽隨便幫她擦了血,消了下毒,上了點藥,然後一聲不吭的就出去了,沒問她上不上廁所,也沒讓她吃個消炎藥、止疼藥。
施明衍沒過來。
這一夜,她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牆上的古典掛鍾,從二十一點半到早上六點,一點睡意也沒有,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疼,還是因為跟他接了吻?
小保姆今晚似乎失職了,沒有時不時的起來看她一眼有沒有自殺。
她捂著腹部靠坐起來,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翻身下床,頭暈得厲害,弓著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洗漱間挪動,好不容易上了個廁所,洗漱了一下,躺回床上她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忽然聽見院子裏有停車的響動,她掃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七點了。
不一會兒臥室門被推開,男人一進來她就聞見了一股酒精味兒。
她抬眼一看,愣怔住了,男人眼神迷離,俊臉透著絲絲青白之色,看樣子喝了不少,他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
這男人向來生活上極為講究,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清冷中透著點頹廢的氣息。
他走到床邊,伸手就掀了她的被子。
沈夢寒微微僵了下,閉上了眼睛,心想,喝了酒,這次我該在劫難逃了吧。
臉被拍了拍,他輕聲問:“要不要上廁所?”
她心口大震,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句詢問,直直的看著他,那雙眼睛還是那麼的冷寒懾人,唇上還是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他一向沒什麼耐心,也沒等她出聲,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沈夢寒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說:“我自己剛才去過了。”
他敏銳的發現她後背的衣服濕透了,眉頭微微皺了下,把她放回了床上,伸手拿了內線電話,簡短的三個字冒著寒氣:“你上來。”
小保姆是一路小跑上樓的,敲了敲臥室門,緊張不安的走了進來:“淵少。”
淩慕淵摸出一支煙點上,隔著煙幕直勾勾的打量著小保姆:“在淩家做事幾年了?”
“有三年多了。”小保姆頭垂的很低,有些心虛。
“三年……”淩慕淵彈了彈煙灰,眼眸一抬,語氣冷到了極點:“才三年就把自己當主子了?”
“淵少,我錯了……”小保姆嚇得兩隻肩膀一抖,差點跪了下去,男人的壓迫感實在太濃重了,辯解的話都不敢有半句,直接認了錯。
“錯哪兒了?”
“我……我昨晚睡過頭了,沒有照顧她。”
淩慕淵微微皺眉,顯然耐心已經沒了。
沈夢寒本來準備出聲說點什麼的,就聽小保姆接著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偷偷扔了二少給她開的止疼藥……”
淩慕淵再次深吸一口煙,吐出煙幕的同時,極冷的就是一句:“收拾東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