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蕭景閣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淩慕淵就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口。
他下車,把沈夢寒打橫抱在懷裏,準備步行過去。
在沈夢寒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忽然一陣‘哢哢’響,白光晃的睜不開眼,一大波娛記瘋了似地圍了上來。
頓時就像鴉雀窩裏搗了一棍子,嘰嘰喳喳拋出各種疑問。
“請問沈少這是生病了嗎?還是受傷了?”
“淵少,請問您和沈少這是化幹戈為玉帛了嗎?”
“據知情人士爆料,沈少這傷是妹妹沈佳慧用水果刀刺傷的,請問是否屬實呢?能否告知原因?”
“沈佳慧今早搬出了蕭景閣,請問淵少,是因為她刺傷沈少的原因嗎?”
“請問沈少,你妹妹為什麼要刺傷你呢?”
“據可靠消息來源,沈佳慧小姐昨天中午找律師辦理了產業繼承轉讓手續,沈少為什麼要把負債累累的公司轉讓給妹妹呢?請問沈少受傷與此事有關嗎?”
沈夢寒隻感到頭暈目眩,左胳膊機械的環在淩慕淵的脖子上,把頭垂的很低,臉幾乎快要埋在他的脖子上了。
他總能看穿她的所有意圖,所以她總是處處受製於他,這讓她又驚又慌:“淩慕淵,你到底在幹什麼?你不是答應我放過佳慧嗎?”
剛把沈佳慧趕走,就把她接過來了,而且還是堂堂北歐大老板親自抱過來的,他可真是把好人做得臉不紅氣不喘啊!
這群記者會怎麼寫?淩慕淵有意放過沈氏,沈氏兄妹爭奪繼承權反目成仇?沈夢寒被妹妹刺傷,淩慕淵一怒之下與沈佳慧斷了關係,親自照料受傷的沈夢寒?
淩慕淵一點沒把圍上來的記者放在眼裏,邁腿就往蕭景閣走:“我答應放過她,可沒義務幫她避嫌。”
閃光燈刺的她不敢睜眼,她不得不狼狽的把臉往他懷裏側著,渾身顫抖起來。
“原來你還知道害怕?”淩慕淵笑笑,低頭湊近她,開口音量可一點都沒減,慢條斯理的:“肯定還沒有人告訴你,你害怕的樣子特別勾人。”
沈夢寒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這個男人實在太卑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知不覺的鑽進了陷阱裏,他太清楚她的心理活動了,料定她會求他放過佳慧,看起來他是大發慈悲不再禍害佳慧了,而事實上卻演變成了另一種傷害。
她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氣得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來:“你真無恥!”
淩慕淵聳了聳肩,竟然還若無其事的嘲諷起來:“你說你這算不算是,賠了妹妹又折兵?”
“你特麼真卑鄙!”
沈夢寒又氣又恨,心裏被攪得一團亂麻,隻感覺渾身發虛,她咬牙掙紮了一下,想跳下地,是真的永遠都不想再見到這個混蛋了,可被他抱得太緊,她現在的體力這點掙紮根本無濟於事。
“沈夢寒,遊戲開始了。”淩慕淵笑的極為冷淡:“這麼沉不住氣,我似乎白教了你三年。”
沈夢寒停止了掙紮,抬眼掃向圍觀的眾記者,一個魚死網破的壞點子剛在腦子中萌芽,就被他給滅了。
他用隻有他倆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曝光自己的女兒身,現在可不是時候,搞不好,你的母親會在精神病院死的很慘,你的那位楚醫生也會受到牽連,為了沈佳慧,你這麼做不太值,你的這個妹妹似乎並不像你眼裏看見的那麼清純無辜。”
沈夢寒心口的寒意猛地湧了上來,氣息不穩的直喘,自從在他麵前暴露了自己的性別後,在他麵前她簡直就成了透明的。
“你這副狀態很不錯……”他微微一笑:“怕我總比喜歡我好,你說是吧?”
沈夢寒蒼白的臉色僵住,心跳忽然停頓了好幾拍,然後以報廢的速度狂跳起來,眼神都不敢與他對望。
這時,記者們已經被幾個保鏢攔住了,他抱著她直徑往蕭景閣裏麵走,低頭掃了眼,捕捉到了她的驚恐和狼狽。
他毫無溫度的一笑:“繼續留在我身邊,我不得不警告你一句,千萬別再喜歡我,否則,下場會很慘。”
沈夢寒心跳的厲害,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開口語氣卻很不以為然:“這一點,我想用不著你警告,誰會喜歡一個輕易就能斷了自己生路的人?”
他揚了揚眉,毫不吝嗇的誇獎道:“嗯,不錯,還是你好,像你妹妹那種女人一旦沾惹上,會把男人糾纏死,養你應該沒有養她那麼麻煩,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女人沒完沒了的糾纏。”
這算是誇獎嗎?
她閉眼深吸著氣,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向他:“你放心,我糾纏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士可殺不可辱,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讓你養,你要是報複夠了,麻煩給我來個痛快的,糾纏不清我也不喜歡。”
這話竟然沒激怒他,依然保持著翩翩風度:“我們這算是達成共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