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娛記們的提問一個比一個尖銳,但都避開了直麵淩慕淵的話題,在這江城可見淩慕淵的勢力有多強悍,他幾乎零緋聞,沒有他的默許,誰敢報道他的事宜?
沈夢寒大腦空白狀態,沒有任何感知,光著腳大步往前走。
娛記們扛著單反追了一路,她一身病號服,兜裏沒錢,從醫院走回去還挺遠。
她剛走到路邊,一輛加長版保時捷‘吱’的一聲停在了她麵前,車門打開,男人冷冷的兩個字:“上車。”
這是淩慕淵保鏢的車。
而駕座上的男人,讓追到車旁的娛記們均是一愣,瞬間鴉雀無聲。
是淩慕淵親自開車過來的!
男人大框墨鏡,麵無表情,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看似一派休閑,實則渾身都是冷芒。
沈夢寒心口頓時就像被劃開了一條口子,血淋淋的疼,她冷冷的與男人對視著,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異常強烈的目光:“淵少這是……幾個意思?”
娛記們張大耳朵聽著,顯然被勾起了高度好奇心。
然而,淩慕淵一句話就滅了沈夢寒剛剛提起的一口氣力。
“慕雪的葬禮。”
沈夢寒渾身一顫,心頓時跌進了無底深淵裏,幾乎喘不過氣來:“……葬禮?她……找回來了?”
是真的不在了。
正說著,淩慕淵車旁停了一輛車。
沈家老管家從車上下來,紅著一雙眼睛小跑過來:“少爺,你終於醒了,可以出院了嗎?你父親過世了,今天是他的葬禮,家裏需要你主持大局。”
看沈夢寒光著腳,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態,老管家斷定醫院照顧‘他’的人已經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他’說了。
父親的葬禮,慕雪的葬禮,同一天……
沈夢寒與車上男人對視著,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空氣都凝固住了。
娛記們大氣不敢出,高舉著手裏的單反,似乎全世界都在這一刻等著看她做選擇。
沈家在城西邊,淩家在城東邊,完全相反的方向,沈夢寒是認慫去參加未婚妻的葬禮呢?還是回去做孝子呢?
可問題是,她去參加淩慕雪的葬禮就能泄了淩慕淵心中的恨?
顯然不可能。
所以她幾乎沒做考慮,轉身就朝著老管家的車走去,對著身後車上的男人丟下句:“冤有頭債有主,我等著你的報複,但是我的家人你不可以動!我父親的事,我不會原諒你。”
聽見身後車門推開的聲響,她還沒走到車旁,忽然腰部一緊,緊接著她雙腳離開了地麵,被人一把扛上了肩頭。
老管家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剛才那輛車上的男人竟然是淩慕淵!
“淵少,您這是要做什麼?您不能帶走少爺!沈家欠您的也該還清了!”
沈夢寒奮力的掙紮,奈何心口疼的提不上多大的力氣:“淩慕淵!你特麼放手!”
淩慕淵邁腿就往車旁走,拉開後座的車門,動作粗暴的把人扔了進去,他俯身進去,一把掐起她的下巴,勾唇冷冷一笑:“這點程度的委屈就受不住了?以後還怎麼‘做男人’?”
要知道沈夢寒作為沈家‘長子’,又是唯一的‘兒子’,那也是集寵愛於一身的主,在沈家何時受過丁點委屈?
淩慕淵故意把‘做男人’三個字說的意味深長,清冽悅耳的語調稱得上寵溺,跟以前無二,甚至他還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胳膊一展披在了她的肩頭,摸了下她的臉蛋,說:“你好涼,鞋都沒穿,還真是沈三歲,別出了院又感冒了。”
他的一切動作都是這麼的自然,還像以前那個把她當文弱妹夫照顧的大舅哥!
沈夢寒眸子發顫,一時愣住了,就連追到車旁的老管家都愣住了。
娛記們個個傻了眼,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以前就有不少關於淩慕淵和這‘小妹夫’的傳言,淩慕淵從不近女色,可對這小妹夫卻寵愛有加,有傳言說淩慕淵被小妹夫扳彎了。
在沈夢寒愣怔的時候,淩慕淵上車甩上車門,一腳油門揚長而去,丟下一群麵麵相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