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想去買個好看的發夾,正好看著前麵有一個飾品店,一群人正想進去看看呢,裏麵走出一對情侶來,那男的正拉住女生的手,那女生回過頭來,把手上的飲料扔到他身上,想也不想就甩了那男的一個耳光。
“哦,麵子丟大了,那女的脾氣好壞哦。要是我男朋友我才舍不得打他呢!”雪莉一臉的鄙夷。
“咦,路晨?”依然有些驚訝。
“你朋友?”雪莉有點不敢相信。
“嗯,我先過去一下,你們慢慢逛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依然回頭對朋友們打招呼,自己過去了。
路晨被冷落了,大街上有人來人往的,都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依然沒有叫他的名字,碰到這種情況不會讓他難堪嗎?可畢竟是多年的朋友,所以她走過去了。
“你還好吧?”依然從包裏拿出手帕紙給他。
“你是?依然?”路晨想了想卻不敢確認。
“嗯,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依然微笑著說。
“嗬嗬,你看起來和以前差別很多。”路晨有些尷尬。
“一起回去嗎?”依然還是微笑著,她有些不太想逛街,正好可以回家去。
“好啊。”路晨對依然的提議有一點不相信。
雖然不太相信,可路晨還是和依然一起走了,可走了很遠路,兩個人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依然低著頭,微微帶著笑,可是路晨卻很難相信那樣的笑是對著他而來的。以前依然碰到他不是每一次都怒目而視嗎?可現在卻帶著那樣柔和的笑。
依然是帶著笑,她想起了從前那些事了,想起了因為怨恨她掉到了水裏,去了另外的時空碰到了木卿,一想到被她捉弄的時候木卿那一臉無奈又寵溺的表情,她就好想笑。
“有什麼好笑的事嗎?”路晨微微有些不悅。
依然抬起頭來,看了看路晨,“對不起,想到有些往事,覺得自己做了不少可笑的事。”
“是嗎?最近過得還好嗎?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路晨看了看依然,問道。
原來有的人有的事真的可以不在乎,也真的可以忘記。從前一直以為再見到路晨的時候一定會像那個女生一樣甩他一耳光的,一定會很難受,心痛到難以釋懷。可現在見到了,自然的聊天,就像朋友一樣。有的事,真的一不小心就忘記了。再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就像當初看著的一朵好看的雲漂走了一樣,追著雲朵而去,她已然沒有了那樣的心情。
“嗯,之前身體不太好,回老家住了挺長一段時間。”依然笑笑,那樣的笑在路晨眼裏是不真實的。
回家的路並不遠,走走停停,聊聊往事,竟也就到了。
告別的時候,路晨想了想還是說了:“依然,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依然還是笑,人誰都會變不是嗎?當沒有了那樣的心情,也便不會在那個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心情了。
“是嗎?我以為我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呢!”
“你有心事吧?嗯,當然,我不是想打聽,隻是覺得,你好像什麼都不重視了一樣。”
“怎麼會?”依然有些驚訝。
“你沒有覺得嗎?我說了很多你以前喜歡的東西,可你一點也不關心。”路晨像在回憶,又像在思考地說道。
抬起頭來,依然掩去了笑,對路晨說:“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關心我的,曾經我也把你看得很重,可剛剛你說的那些東西我確實不關心,並不是我現在不喜歡,而是我以前也不喜歡,隻是因為你喜歡才讓自己去喜歡。回過頭來看看,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算強迫自己去喜歡依舊是不喜歡。我以前是自作多情了。我……遇到了一個人,他……他給我的便是將我放在心上而已,可笑的卻是我想躲著,我想放著,可如今放了、不用躲了,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為什麼不去找他,留在他的身邊。”
看著路晨的急切,依然又笑了,卻終是一句話沒有說,也說不出來。隻默默的轉身向自己家走去,好半晌才回過頭來對站在街口的路晨說:“如果有機會我會去找他的。”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
回到家裏,依然將睡顏圖從櫃子裏取了出來,那幅睡顏圖是她最想看卻又最不敢看的東西,每次想到,便把畫拿在手裏,細細的撫摸,卻是不敢打開那個油紙筒,怕懷念,卻總是忍不住思念。每每想到他的名字,心就會像鉤子鉤到一樣作痛,很難受,卻無法釋懷,沒有想過忘記他,卻好怕,好怕就再也記不住他的容貌,每每在夢中醒來,那笑容就像在麵前一樣真實。依然不想哭,因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也不敢將自己的情緒放開了,怕自己會止不住心痛,便是這樣也總會有在夢中哭醒的日子。那眼淚總是在醒來的時候打濕了臉頰。這樣的日子一晃便是三年。
三年的時間裏,那油紙筒足足簿了一層。
那異世之旅如同一場夢,隻不過這場夢真的太真實了。
她的生活又一成不變,但木璿伊的生活卻是異常的精彩。在依然父母的幫助下,木璿伊取得了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本來就嬌美的麵容隨著年歲的增長更添了柔美氣質來,一次路過一個拍洗發水廣告的現場,更讓導演驚為天人,費盡口舌讓木璿伊加入。卻不料是一拍成名了,現在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平麵模特了。
看著木璿伊的臉,依然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張麵孔似的總是容易走神。“依然姐?依然姐?”
木璿伊見依然總也不回答她,把杯子重重的放在她的麵前,依然一下子回過神來,卻是被杯子裏的水濺到了臉上。“伊伊,你在做啥?”
依然有點惱了。
木璿伊滑著活動椅,滑到依然的麵前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笑眯眯地說:“依然姐,你在想啥呢?不是在想我哥吧?他有什麼好的,多無趣啊,在這裏什麼樣的帥哥沒有?”
依然瞪了瞪她,沒有回答,拿著她的小手袋走出了小店,隻留下木璿伊一個人看店。
兩年前,依然便和木璿伊一起開了這家異域風情飾品小店,從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現在有了固定的顧客,依然覺得很有成就感,可生活卻總是給了她無力感,父母最近總是讓她去相親,她總是找了種種的理由避過去,每次看到木璿伊,她總是會發一會兒呆,她想起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