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義被小將離拽著走在後麵,步伐有些踉蹌,走在山林之間,沒一會兒,便是滿身狼狽。
頭上梳理整潔的發髻,在穿行間變得散亂,連發際間也不時有樹葉樹枝穿插其上。
整個人看上去,
活脫脫就像是一個逃難的難民!
小將離不經意間回頭,便看見了張文義這副模樣,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語氣略帶調侃的說道:
“看不出來呀!閣下連走路都帶著如此風采!”
張文義的臉頓時黑了下去,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哦?是嗎?”
小將離語焉不詳的問道:“你覺得方才那個人如何?”
“我覺得還不錯啊!一個賣糖葫蘆的而已嘛!話說那糖葫蘆聞起來感覺還不錯!”張文義麵不改色的說道。
愣是在小將離麵前裝傻充愣起來。
小將離見此也不點破,撇了張文義一眼,語氣涼涼的說道:“……是嗎?
那方才我是不是應該如你所願,買串糖葫蘆給你嚐嚐?”她挑眉。
“哪能夠啊!現在您才是“主人”,哪有先讓仆人先食的道理?!”張文義委婉的謝絕了小將離的“好意”。
開什麼玩笑!
他說那些話,純粹就是想糊弄過去罷了。
對方賣的糖葫蘆,哪怕聞著再怎麼香,張文義又哪裏敢吃?!
這種忽然出現的不明人物,別說是小將離需要警惕,就連張文義這種老油條,也需要警覺!
“你有這個自覺當然是好的。”
小將離麵上笑意不改,徐徐開口說道:“既然身為俘虜,自知身處何等境地,那……
作為俘虜,你便要做好以身試毒的準備!
這種時候,就需要你這種人挺身而出,先為我試試那糖葫蘆的味道啊!”
最後幾個字,小將離別有深意的加重了語調,她看向張文義的目光中滿是戲謔之意。
張文義臉色煞是鐵青。
雖然他知道小將離語氣中不乏調侃之意,可是聽在他耳邊,卻是莫名感到有些刺耳!
果然!
這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真是糟透了!張文義在心中恨得牙癢癢。
可他對小將離卻是無可奈何。
現下受製於人。
就算他想要做出什麼應激的反應,隻怕沒過三兩下的功夫,就會被小將離瞬間壓製!
對方的武力值尚且不明。
不過從小將離此時從容淡定的神情中,張文義約莫判斷出,對方大概是有所依仗。
不然也不會如此!
想到小將離之前,完好無損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幕,張文義心中也有了思量。
到底還是活得久的老狐狸,審時度勢這種事情,對方拿捏的也甚是穩妥。
他看了眼在前方繼續前行的小將離,試探的出言問道:“那個……你真要如他所說。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到黑嗎?”
對方所指的路是真是假,他們無從判斷。
單從對方出現在那裏的可疑行徑來看,這指路的話,真實性隻怕也沒有多少。
張文義可不願意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這麼一個可疑人物身上。
不過,他不想也沒什麼用。
最主要還是看小將離如何抉擇!
小將離頭也不回的應道:“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張文義一噎,心中思緒了片刻,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如果他有更好的辦法,也不會在那個天井下被囚禁幾百年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