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水一邊思忖該怎麼問才不會被人當作精神病。想想當年看過的無數狗血古裝劇,思忖片刻,把碗還給女孩開口道,“呃,我叫小紅(自己想的古代名字,還是路人一點比較安全)是從山西老家逃難過來的,這幾年老家那邊鬧旱災,實在過不下去,就跟著家裏逃出來了,不想路上遇到劫匪,逃跑途中就和家人走散了,我一個弱女子一路上擔驚受怕,也不知道路就一路逃到這裏,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月,這裏是什麼地方……”唉,原本編這一套來騙這小姑娘,為了增加真實性還硬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沒成想哭著哭著就停不下來了,莫名其妙穿到這裏,一切都是未知的,心裏也慌了,我該怎麼回去啊,如果回不去的話,將來又該怎麼生活啊,以前看的那些什麼穿越劇,穿越小說這時候都是怎麼寫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點都淡定不下來,根本就沒有看的穿越小說中那麼爽啊。女孩見我哭的越來越傷心便過來勸我。在古代發生天災人禍的幾率還挺高的,女孩也沒怎麼懷疑,“你也別太難過了,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我叫小翠(呃,貌似小翠這個名字在古代也太常見了吧),我跟我哥也是逃難過來的,我爹和我娘就是死在逃荒的路上的。”我抹抹眼淚緩緩氣“唉,可能這就是命吧,一路上看的也多了,對生死看得也淡了許多,隻是這世上也許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孤苦伶仃,父母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怎麼樣,也不知今生還有沒有機緣再見到”這話半真半假,說完更覺悲從中來,茫茫人世間再也沒有沐梵這個人了。另一個世界的父母朋友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擔心,父母年紀都大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承受女兒莫名其妙消失的事實。如果真的回不去,時間久,他們會不會忘記從了前有個愛哭愛笑,嘴角有顆痔的女孩。小翠見我說的悲苦,眼圈也變紅了,抽抽鼻子說道“我和哥哥本是河南安陽人,前些年一直鬧旱災,地裏沒有什麼收成,家家戶戶都沒飯吃,卻還有那麼重的賦稅。老百姓都被逼的沒有活路了。六年前又是一場大旱,顆粒無收,人們真是一口吃的都找不到了,就鬧了荒災。家裏稍微有點辦法的都逃出來了。我爹娘帶著我和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就往京城的方向逃了,都說京城富庶,肯定餓不死人。隻是這逃荒豈是好逃的,人人都想活著,爹娘實在沒辦法,把兩個姐姐賣了換糧食,我是家中老幺自小家裏疼我便沒連著一起賣了,當時我也八歲了,也曉得過不了多久沒吃的了就會輪到我了,我那兩個姐姐換了一袋糧食,不想卻被幾個流氓眼紅上了,上來就要搶,那時候糧食比命貴啊,爹娘和哥哥就和他們打起來,他們人多勢眾生生把我兩個哥哥和我爹我娘打死了,我二哥多留個心眼,把我藏在下麵裝死混了過去”小翠忍不住拿衣袖擦擦眼淚,我早就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一九四二嘛,隻不過聽現場版的感覺都已經不能說什麼可憐、悲催之類的。隻能感覺到無奈,疲倦。對命運的無奈,對反抗不能的疲倦。“我和二哥一路上也不知道挨了多久的餓,就這麼九死一生的到了京城。開始我們當了很久的乞丐,勉強不用餓死,後來二哥碰到了劉大善人,劉大善人那天發善心再街口那邊搭建了粥棚,我和我哥去領粥,不想卻和街口的惡霸起了爭執,我二哥被打的斷了腿,正好劉大善人看見便製止救了我和二哥的性命。劉大善人見我們兄妹孤苦無依,便讓管家安置我們。於是安管家便讓我哥在郊外的祖田裏種地,也算給我們兄妹安置個家”小翠講完後,我更是語言不能,隻能感概命運都是愛狗血啊。有比較才有平衡啊,我的那點愁緒在這樣的大悲劇麵前馬上煙消雲散。反而是我反過來安慰她。“那段苦日子都過去了,你看現在多好,咱們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嗯,紅姐姐說的對,就是剛才聽說你也是逃荒過來的,又不自覺的想起來,唉,不說啦,隻要我們現在肯幹,肯定餓不死”“沒錯,是該向前看的,小翠,你今年多大了”“再過兩個月我就十六,紅姐姐呢”“我今年都二十一,這幾年家裏過的難,又趕上逃荒,就沒來得及說婆家”貌似古代人都蠻早婚的,我這樣的大齡女青年應該挺不正常的。“小翠今年什麼年歲啊,這幾年我都過糊塗了,一天一天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日子,隻知道熬一天是一天,哪天熬不下去了也就解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