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姐姐是糊塗了吧,連這樣荒唐的話都說出來了。”
寧喜卻不以為然,挑了挑眉,笑得有些薄良:“人和花何時一樣了?高貴者如鳳,非甘露不飲,非梧桐不棲,低賤者樹皮草根泥土砂礫都來者不拒。昔日依貴妃能依著你說的法子養開所有普通花種,卻獨獨養不開我說的花種,足見這其中定是大有不同的。你自認為是懂花惜花之人,怎麼連著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花晚照算是聽明白了,寧喜今天不僅吃錯藥了,而且是吃多藥了!
她這哪裏是來賞花的,明明是來找茬的!
“寧喜,夠了!你少說兩句會掉肉麼?方才在萬芳閣的時候不說,現在跑到別人宮裏來撒什麼潑!”花晚照唬著臉訓斥道。
菱的神色卻已經冷透了,聽見花晚照的話,表情又突然變得楚楚可憐,她軟了聲音道:“寧喜姐姐,我誠心想教公主養花,你卻處處為難,可是瞧不起我?”
寧喜仿佛沒聽到花晚照剛剛的訓斥,笑道:“你覺得呢,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到不知道你存了讓公主好好養花的心思,怎麼看都是指望著有一天公主能將那院子裏的花交到你手上。”
“寧喜!”花晚照覺得她這個公主當的也忒窩囊了,連個丫鬟都管不住。
菱這回連可憐也懶得裝了,直接冷著臉下逐客令,話卻是對著花晚照說的:“既然公主看不上奴婢和奴婢的花,那就請公主回吧。我家主子養花不易,休要讓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汙了花品。”
花品……花晚照大囧,這麼洋氣的稱呼。
不過眼下就是想解釋賠禮也不是件易事,因為她眼尖地瞧見寧喜又想張口講話了。
她想也不想,連忙伸手捂住寧喜的嘴巴,對菱笑道:“菱你別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她就是間歇性腦抽。”
“那我們今天就先走了,我現在再來!”
說著連拖帶拽將人給扯出了花園。
剛出墨畫宮門,花晚照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丟開寧喜的手喝道:“我給你一路的時間,自己好好想想,等下怎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寧喜不明所以:“解釋什麼?”
“解釋一下你今天的行為!”瞧瞧你幹的好事,什麼都被搞砸了!她今天是來大好關係的,不是來立威的!
寧喜“哦”了一聲,問道:“你覺得我說錯什麼了麼?”
“……”
花晚照奪路奔走,她決定了,三天之內,寧喜別想吃到晚飯和王勃禦賜的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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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相對無言,花晚照不認識路,向前跑了兩步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道寧喜身邊。後者則像個沒事的人一般,一邊瞧著景色,一邊晃蕩。
好不容易挨到她熟悉的道路了,花晚照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深沉地瞧著似乎沒意識到她停步四處張望的寧喜。
幾步之後,寧喜才跟著停下來,回頭道:“怎麼不走了?”
花晚照冷笑一聲:“我在想,剛剛你在墨畫宮這麼賣力地替我長臉,本公主是不是應該大加賞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