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沉默不語,目光又變得冷淡深沉,她看著寧喜,仿佛在看什麼令她不快的東西。
“唉,寧喜算了吧,茹貴人好歹病著。”此處似乎就隻有她一個宮人,花晚照不想把事情鬧大,無奈之下,隻好當回和事老。
寧喜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大有“我是在為你討麵子,你自己到無所謂”的責怪。
“是奴婢出言不遜了。”卻不想,原本神情不善的菱突然服軟了,她自然地彎了身子賠禮道。
寧喜還要再說什麼被花晚照一把拉住用眼神製止了。
“後院的花大多都是奴婢替主子所種,公主若不嫌棄,就由奴婢代勞請公主後花園一敘吧。”
花晚照立即道:“好的沒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菱先行一步帶路,花晚照拉著寧喜往前走。
可寧喜的小倔脾氣似乎上來了,她心裏泛著嘀咕:碰上這樣好說話的主子,真不知道是福是禍,依花晚照的性子,若不是有皇上寵著,早就被宮裏那些人精似的女人欺負慘了!
“公主,婢子內急。”寧喜癟癟嘴,依舊老不高興。
菱淡淡道:“長廊直走,右拐第三間。”
花晚照翻了個白眼,隻好放開她:“那我先過去,你解決了快些跟來。”
寧喜一邊答應一邊跑開了。
“唉,菱你別介意,她有時候就是這個性子。”
菱回頭古怪地看她一眼,似是覺得奇怪,在這宮裏,哪裏有公主替婢子賠禮說話的道理?但她並沒有問出來,隻是淡淡道了句:“寧喜姑娘好福氣。”
花晚照笑而不語。
“不知公主院中種的什麼花?是否隻是由於季節原因而不開花?”
話題一轉,終於落在了正題上。
花晚照不疑有他,將“小花”的情況老老實實跟菱說了一遍。
兩人此時已穿過了長廊,向後花園的入口走去。
上一次隻在院後匆匆一瞥,遠沒有這一次看的清楚。不算特別的寬大的花園裏開著成簇的花朵,種類各異色彩各異,但皆為花型妖豔魅麗之類,都是花晚照沒有見過的品種。她細細看去,竟發現那養花的泥土是三色泥。
花種的如此精細講究,想來養花之人也定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菱,我走的有些累了,要不我們在這園邊的亭子裏先坐會兒?順便等等寧喜。”花晚照收回看花的目光,一次性看到如此多如此豔的花朵,不禁有些頭暈目眩。
花開的熱情洋溢,色彩鮮妍,完全不似它主人那般弱不禁風、冷淡喜靜。
都說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有毒,有關這點,花晚照已經從慕容鈺卿身上就得到了充分的體會。雖然她覺得這並不是百分百的定理,但直覺告訴她還是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