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無語了,咱都吐血了還不讓吃飽,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虐待囚犯?
憤憤不平:“可是我根本沒有吃飽啊?”
“還有兩個多時辰,馬上就到了。”王勃不打算鬆口。
“待會兒餓的又吐血怎麼辦?”不死心,打算同虐待者理論。
“……”王勃皺眉,猶豫,“ 哪裏會有人因為肚子餓吐血的。”
“會的,會的!”花晚照立即點頭如啄米,“我的身體早就被慕容鈺卿糟蹋的與平常人不一樣了,再餓下去,我身體裏那勞什子的蠱皇不爽了又發飆怎麼辦?還是給我吃一點吧,又不會壞到哪裏去。”
王勃思考半晌,終於鬆口:“好吧,再許你吃幾塊。”
花晚照口捧食物就差沒淚流滿麵了,唉,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如今吃個飯都要據理力爭,往後的日子還指不定難過成什麼樣子呢。
這邊正在心裏默默流淚,那邊王勃卻已觀察她良久。
其實他是有意為難一下她的,因為以前瞧見過被愛人拋棄的女子,無不是心灰意冷了無生氣,他生怕花晚照受了刺激也變成那副摸樣,所以故意逗她多說些話,隻不過他的方法似乎笨得很。
不過奇怪的是,對方的反應顯然太過正常了,正常的有些過了頭,臉上甚至沒有一絲鬱色。
“你……”腦中還在擔憂,嘴裏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才吐出一個字,他便意識到不妥,立即移開目光住了口。
“我什麼?”花晚照品著他喂的糕點,瞅著那白玉盤裏剩下的三塊,偷偷瞧他一眼,見他似乎有些分心,眼疾手快偷出一塊,丟進口裏。
“沒什麼。”王勃還沒有傻到直接去問花晚照那種問題,隻好找了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再休息會吧,等到了落腳的莊子我再叫你起來。”
“恩,好。”繼續偷吃一塊。
王勃收回不知落在何處的目光,站了起來:“我就坐在外麵,有事你喊一聲便可。”
說著擱了隻剩一塊糕點的盤子,替她放下方才被挽起的流蘇珠簾。
花晚照眼睜睜看著最後的獵物被端離,心裏咆哮不止,麵上卻乖巧沉靜,待塌邊的人徹底出去了,才窩回被窩翻了個身子,喃喃道:“當個皇上真是心思多,喂個吃的也要想東想西,還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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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花晚照還真不是一般女子,日日好吃好睡,臉上完全沒有諸如怨婦的氣息,甚至連一絲悲春傷秋的感懷也無。除了對秦笛一如既往地沒好臉色外,真的仿佛回到原先那種活潑愛鬧的性子中去了。
正因為如此,王勃的擔心也日漸加重,想的時候多了,腦子裏竟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此女該不是因為自尊心太過強大,不允許別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所以白天強作鎮定,晚上則躲在被子裏默默流淚吧?
而被懷疑“晚上默默流淚”的女子,此刻正以一種八爪魚地姿勢躺在豪華車廂裏的“專用”臥榻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還不時地咂咂嘴。
“起稟皇上!安王爺帶百官親自於城門口迎接聖駕!”思維被打斷,王勃聽到車外秦笛的彙報,眉頭一皺。
“朕不記得有說讓他前來迎駕,更不記得有說過今天回京!”王勃擱了手中的茶杯,力道不大,似乎是怕吵醒裏麵睡著的人。
車外無人接話。
“除了他,來的還有哪些官員?”
秦笛道:“三品以上官員除丞相大人外全部到場,臣以為,他們其中必有人受了脅迫。”
畢竟,知道聖上回京卻不迎駕,即使沒有皇帝地命令被人逮住做些文章還是很容易的。
王勃冷哼一聲:“好的很,才回來幾天,朕看他是又打算回塞外平定胡人去了!”
“本來朕還想低調些,看來有些人是逼得朕低調不起來啊。你先下去吧,叫人將錦旗全部豎起來吧,朕這就更衣,好好與叔父京門一敘!”
秦笛領旨,立即吩咐下去。
“我們這就到京城了麼?”簾內傳來花晚照的聲音,帶著些方醒的沙啞。
沒人答話,接著外麵傳來腳步聲,王勃進來將簾子卷起:“剛剛吵到你了麼?”
這個問題問的多餘,花晚照不好意思點頭,也不好意思搖頭,隻好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要換衣服麼?我這就起來,你到裏麵來換吧。”
說著就要伸手取掛在塌壁上的外套,卻被一隻大手製止了。
“今日你不穿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