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鈺卿是何等人,聽弦歌而知雅意,他瞧著花晚照有晴轉陰的臉色,當即便知道這丫頭腦袋裏裝了些什麼。他有些無奈,心道自己看起來有那麼不靠譜麼,竟然被人這樣想。
“那姑娘怎麼就這麼肯定白護法會幫你呢?”慕容鈺卿眨眨眼,將問題拋了回去。
花晚照理直氣壯:“我們是朋友,朋友有難當然要幫。”
“哦,那在下與堂主也是朋友。”
“你們算哪門子的朋友!”花晚照氣結,越加不滿了,才見了幾次麵啊,居然都稱朋道友了,是不是讓你們再過個夜什麼的,就直接升級到紅顏知己了!
“你……你真是太不檢點了!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要避嫌的!今天要不是我闖進去了,你們倆是不是還打算花前月下相邀對酌一下?”
“你愛咋咋地,本姑娘不管了!”笑臉徹底拉了下來,一雙烏亮的眸子此刻噴著隱忍的怒火,說完還很有個性地甩甩袖子,大步向屋裏走去。
剛踏出一步,便撞上一堵肉牆。
“怎麼了,怎麼了,不是玩的好好的麼,怎麼說生氣就生氣啊。”花晚照被抱了個滿懷,慕容鈺卿一臉心疼的表情抬手拍打她的背脊幫著順氣。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慕容公子請你自重!”花晚照掙紮著想出來,天知道他剛剛是不是還抱了別的女人,她才不要被碰髒了自己的衣服。
慕容鈺卿抱著不放,細聲哄她:“方才堂主是想讓我交她吹簫來著,哪裏有你想的那麼香豔。再說,放著家裏美美嬌妻不碰,誰願意去碰那個老女人啊。她一不可愛,二不體貼,三不跳脫,哪裏比得上我家晚兒。”
一番馬屁話某人扯的臉不紅心不跳,大有將花晚照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架勢。
花晚照又羞又惱,方才的委屈氣憤頓時消了少許,但嘴上依舊不依不撓:“哼,別以為說點好聽的我就會原諒你。”
“你們不是閉關運功解毒麼,怎麼變成學吹樂器了。嗬,慕容公子真是多才多藝,我怎麼不知道您老人家還會吹曲子?”
言外之意,你怎麼從來沒給我吹過!竟然跑到別的女人麵前去獻世寶!
慕容鈺卿立即道:“我賭解了後,天天吹給晚兒聽。”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裏聽說我會樂器的,想來她應該是調查過我的過去。晚兒來的時候她剛剛收功休息,哪裏知道被你撞了個正著。”
語氣有些哭笑不得。
花晚照揚眉:“怎麼,埋怨我不該過去?”
慕容鈺卿搖頭如撥浪鼓,哪裏還有方才偏偏公子的貴氣,此刻儼然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得自家娘子生氣趕人。
見他信誓旦旦的驚恐樣,花晚照這才稍稍滿意。
“這還差不多。”花晚照嘀咕道。
慕容鈺卿不動聲色呼一口氣,摟著拍打她瘦弱的肩膀:“晚兒還生我氣麼?”
“哼,下次不準吹曲子給她聽。”
“好,不吹了。”本來就沒吹成,隻是試了試音。
“也不準教她別的,尤其是氣氛曖昧有肢體接觸的!”
“好,除了晚兒,其他女人一律上黑名單。”
“不準在別人麵前服軟!”
“好。”
“毒解了後,你就趕快給我走,不要在這裏招蜂引蝶了!”
“……”
本以為會聽到下意識的答應,所以花晚照才突然插上這麼一句話。可慕容鈺卿卻是每句話都過了腦子的,什麼話該應什麼話不能應心裏一清二楚。
沒聽到頭頂上方響起熟悉的聲音,花晚照開始有些心虛。
“晚兒……”好聽的聲音帶著蠱惑和疑問,懷抱一鬆,下巴被抬起,她被迫與那雙不知何時變得深邃難測的眼睛對視。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慕容鈺卿緩慢地問道。
這樣的對視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花晚照自覺早已練就一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是的。”她幹脆的答道,眼神堅定目光不移:“慕容鈺卿我告訴你,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娘子,那你就不能再去招惹別的女人。我喜歡上你了,所以討厭別的女人同你走的太近。”
收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慕容鈺卿明顯錯愕了,眼底的神色由不可置信轉為欣喜,最後化作春水般的微笑,忍不住輕笑出聲:“晚兒,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跟我表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