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心機,真是深沉的讓人顫抖。
“過去如何,真相總歸隻有一個。總有一天會大白天下的。”花晚照給白降投去一個放心的微笑:“對了,我們不是要下山辦事的麼?何時去?”
你現在才想起來我們要辦正事啊!饒是心境平和如白降,也忍不住微微抓狂,微笑裏難得添了幾分邪魅:“花大小姐莫非以為我們現在是在散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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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毒我可以解,但是在此之前你能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水霧彌漫的泉眼邊,碧華身著華衣,細長白皙的腿浸沒在噓噓流淌的熱泉裏,她未回頭,話卻是衝著身後的人而言。
“不知堂主有何賜教?”帶他來的侍從已經退下,慕容鈺卿籠著雙手,在她身後停下腳步。
“你到底是什麼人?”
“堂主這話可就問錯人了,你知道的,我失憶了。”慕容鈺卿輕笑,似沒感覺到驟然而至的壓迫感。
碧華冷笑一聲,側過身來,冷冽如刀的目光透過迷霧射來。
她得到的所有信息均顯示慕容鈺卿不過一介普通商賈,當初未見之時也聽聞過不少關於他與花晚照以及秦笛、王勃的事跡,並未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直到前日替他診脈——試問,一個普通商人,怎會身攜專製蠱蟲的奇毒?
那樣的毒,隻對以身養蠱的人有用。慕容鈺卿並非花間閣四使之一,他的蠱蟲從何而來?是晚使的授意還是其他人的利用?亦或是他自己的一手安排?
一個可怕又大膽的想法突然竄入腦海,碧華道:“你知不知道花晚照為了替你治病答應了什麼條件?”
慕容鈺卿俊美微皺,眼中劃過一道不悅的神情:“我不會讓你如願。”
“奪晚兒者,我必誅之。除此之外,條件任提。”
這話說的猖狂無禮,卻引得碧華大笑不止:“慕容公子果然愛妻情深,既然如此,本堂主怎敢不從。”
看來公子果然另有其人,碧華心道。眼前的男子分明愛極了花晚照,而公子卻一心隻想她死。倘若她好好加以利用,是不是可以讓他成為對付公子的利器呢?
紅唇仿若鮮血染就,她終於起身,走向不遠處被泉水包圍的一處石岸,掩了衣物盤膝而坐:“慕容公子,請吧。”
慕容鈺卿卻不急著過來,目光落在冒著暖泡的泉眼上:“堂主為我運功解毒,不需要左右護法護持麼?”
“本堂主運功時素來不喜歡外人在場。怎麼,你還怕本堂主功力不濟走火入魔?”碧華挑眉,有些不悅。
慕容鈺卿當即展顏一笑,向她走來:“堂主辦事,在下哪敢忤逆。”
不再說話,學著她的樣子盤腿坐好,抬臂,兩雙手隔著厚重的霧氣在半空中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