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瞧著兩人相握的手,移開目光安撫性地笑了笑,腦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自己這樣費盡心機讓他恢複功力和記憶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她承認,她從來不是一個高尚的女子,在知道真相後還義無反顧地為他解毒不過是賭自己在他心中該是不一樣的,她始終不相信慕容鈺卿會這樣讓她死去。
然而,那夜同白降的談話卻徹底動搖了她原先的想法。
慕容鈺卿真的喜歡過她麼?她可以肯定現在的他依戀自己,愛慕自己,信賴自己,可是那個真正的他呢?
那個心思難測、行動鬼魅、冷血無情的男人,會因為一丁點的兒女情長而放棄野心麼?
答案呼之欲出,隻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慕容,”花晚照突然抱住他的腰,腦袋貼近那寬闊的胸膛,任自己沉浸在屬於他的馨香中:“你想不想死?”
話問出口,她就想大笑荒唐。這是什麼破問題,難道世界上會有人好好的想死麼?
慕容鈺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感覺到身上人的不安,他回抱著她,將下巴抵在花晚照的腦袋上:“不想。”
“晚兒不在,我一個人太孤單了。”
花晚照眸光亮了亮,抬起頭來,撫上他的臉頰,誘惑般地:“那如果我死了呢?”
漂亮妖孽的眼睛,眸光蕩漾,他溫柔地說:“有我在,不會讓你死。”
這算不算承諾?花晚照心想,可是我能信麼?
她繼續道:“他們如果用我要挾你呢?”
慕容鈺卿笑的越發溫柔了,隻是那樣的笑容似乎帶了些若有若無的妖冶,他覆上她的小手,親昵地蹭了蹭:“那我就殺光他們給我們做陪葬。”
花晚照全身一抖,有些無話可說。
感覺到她的退卻,慕容鈺卿用力攬過她的腰,大手托起嬌小的下巴,輕輕落下一吻,他眨了眨眼,認真道:“晚兒,你要相信我。”
懷裏的人立刻低垂了目光,不去看他妖嬈蠱惑的神情。
唔,你要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會殺了所有人陪葬?還是相信你不會讓我因為蠱皇喪命?
我可忘不了當初鳳城雨夜,你潛進我房裏的一番威逼利誘,我之於你,或許真的不過就是工具罷了。
何苦在騙自己你是喜歡我的。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你,和騙子談信用是世界上最沒營養的事情。
她深呼吸,調整好麵部表情,拍拍他的腦袋笑道:“我信你。所以你好好治病吧,我等著你病愈帶我離開。”
所以你看,我也是一個騙子,一個連自己都要騙的騙子。
不知不覺中,轎子已安然落地。
外麵傳來白降溫和的聲音:“晚使,慕容公子,請下轎隨在下移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