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夜談(2 / 2)

愛或不愛,幾個字的問題,她如今卻是要用生死來試麼?隻願他醒來後還能念著些自己昔日對他的好。

“人活在世上,左右逃不過一死,隻不過我倒黴些,還沒玩夠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可是,日子過一天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我有什麼理由因為注定而來的死亡而自我厭棄呢?我還能笑,說白了就是生死由命罷了。”

“不過我真的很開心,因為至少現在還有喜歡的人陪著我,至少我還可以為喜歡的人再做些什麼。至於身後之事,我不願再深究,也沒那個機會再深究了。”

夜來涼風忽乍起,月光皎皎樹隴紗。庭院回廊拐角處的陰影裏,慕容鈺卿就那樣遠遠注視著遠處屋頂上談笑的兩人,女子的聲音輕輕飄落耳際,如雪花落唇,攏在袖中的手指顫了顫,俊顏上浮現出錯愕與驚訝,眸燦如星,隻是那眼中的神色,卻是誰都沒曾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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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白降溫和不計較的性子,幾日下來,三個人相處著倒也相安無事,而慕容鈺卿的病情也再沒有惡化過。不知是不是有外人在的原因,難得某人這幾日喝藥的時候分外安分,這到給花晚照減輕了很大負擔,一度以為這貨是不是突然開竅終於長大成熟知道體諒人了。

其實花晚照並不是沒考慮將白降迷魂將蛇蠍子奪過來,奈何這點小心思才剛剛冒出點苗頭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掐斷了。

白降笑著說,蛇蠍子雖可化解慕容鈺卿體內肆意亂為的藥性,但卻是需要外力輔助的,一般用此藥解毒時,均需要一個修習純陰或純陽內力的人對病人進行反複調息。而巧的是,‘未必堂’的堂主正是修習的這種純陰內力。

換而言之,您晚使就別指望路上設計奪得解藥逃走了,因為拿到解藥也是沒用滴,結果還是要和他乖乖回‘未必堂’。

當白降一臉微笑地將這噩耗告訴她時,花晚照鬱悶的差點磨掉後槽牙,心裏直問候‘未必堂’堂主祖宗十八代,怎麼生個娃如此太陰險,簡直比公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在下給晚使服用的清露丸雖無法解蠱蟲的噬血,卻可以適當延緩它的蘇醒時間。堂主的意思是,在他殺了公子之前,請晚使安心在堂內住下,好好代為保管蠱皇。”

花晚照聽的嘴角又是一抽,得,這是要被軟禁的節奏麼?

嗚嗚,太劃不來了,要不到時候試試美人計什麼的?一般來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被公子害的家破人亡,一定早就心靈扭曲了,這種時候不都該出現一個為柔如水的女子安撫他受傷的心麼?

花晚照越想越覺得可行,反正他連慕容鈺卿的毒都可以解,還有延緩蠱皇複蘇的藥,說不定他本來就能解這蠱,隻是不想告訴自己罷了!倘若讓他真的愛上自己,又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那活下去不就有希望了?!某人無限YY中……

“一大清早的,晚兒想什麼,笑那麼……奇怪。”慕容鈺卿注意她的表情已經很久了,唔,其實他開始想說陰險來著的,但是怕被打。

白降在外頭效率極高地整理馬車裝備。自從他來了,兩個人一反原來低調的風格,大大方方進進出出、吃喝拉撒,原因不外乎身邊多了個能幹的保鏢,花晚照可是親眼看見他眉眼都不抬地解決掉幾波跟蹤他們的人,或是飯前飯後打落些許送信的鴿子。

“白左護法太能幹了,我在想要不要勸說堂主將白降賞賜給我,這樣以後走到哪裏都不用東躲西藏了。”花晚照惡趣味地想。

門外的身影僵了僵,想來是聽到了某人的感慨。

慕容鈺卿立即黑了臉,擋住她的視線不服道:“我也很能幹的,你看我這幾日喝藥都沒鬧你。”

花晚照本就隨口一說,又沒真打算那麼做,卻沒想不小心戳中某人強烈的自尊心,隻好順口安撫:“恩恩,我知道。所以不是想想嘛。”

慕容鈺卿皺著眉,糾正道:“想想也不可以。不然我就讓他消失,這樣晚兒就不會總想著他了。”

“……”

原來搞了半天,這倒黴孩子轉性從良是因為白降啊!花晚照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思想,你將人殺了我就沒法想了麼?

“走了走了!我們上車去!”拉著慕容鈺卿的手就往馬車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