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失憶,是生病,不知怎麼的賴上了她,所以對她百般依賴。可是她卻無法忘記,那些紛繁血腥的過去,總有一天他體內的藥力會解開,到那時候,一切還會如此麼?
她不是傻子,救他護他,早已分不清是否還是單純的喜歡與愛戀。因為她也想活下去,從這個男人手中活下去!
一場豪賭,她壓上最後的希望與愛情,賭得是他的野心和他心中自己的分量!
“晚兒……我!”慕容鈺卿急切無措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親吻淹沒。
小臉突然放大,美如星辰的眼睛緩緩合上,唇上傳來的是熟悉的柔軟和芬芳——
她居然主動吻他!第一次!
先前的顧慮一掃而空,他翻身,壓住身下的人,薄唇覆上檀口,輕輕一點,抬頭看著身下的人。
雙目對視,誰的眼神含著迷茫淺笑,誰的眼中含著隱匿欣喜光華灼灼。
慕容鈺卿吻上她烏亮的眼眸:“晚兒……”
“我在。”
吻上她堅挺的鼻尖:“晚兒……”
“我在。”
“吻上她的唇角:“晚兒……”
“我在。”
慕容鈺卿隻覺得全身似有酥麻的暖意湧過,那樣奇異的感覺,湧到心裏是甜,湧到嘴邊是笑,吻如驟雨般落下,輾轉留戀,腦中似有什麼炸開——
他沒料錯,隻不過那炸開的不止是若狂的欣喜,還有難控的毒效。
撫摸臉頰的手,指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原本甜蜜的吻,瞬間被突如其來的血腥淹沒,入口,盡是辛辣。
花晚照驚慌地睜開眼,從他懷裏掙紮起來,玉指抹過他唇角的血跡:“慕容,你!”
原來是毒發。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
慕容鈺卿虛弱一笑,蒼白的笑容宛若將逝的曇花,淒美而柔弱。
“沒……沒事,我隻是有點困,晚兒讓我睡一會就好了……”說著,頭挨著草垛就要昏厥。
花晚照大吃一驚,厲聲吼道:“不準睡!慕容鈺卿!不準睡聽見沒有!你若敢睡,我就……我就不管你,跟別的男人跑掉!”
腦子飛快的轉動,藥不在,還有什麼能壓製毒性!
左腕間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看去,卻是被慕容鈺卿幾乎捏的烏青,他強睜著眼睛,眸中布滿血色,額前汗如豆大,吃力地道:“不可以……晚兒不可以……”話未說完,口中又湧出大朵血花,終於徹底昏迷過去,隻是依舊緊緊握著她的左手。
血?血!
“對!血!”猶如醍醐灌頂,花晚照想也沒想抽出腰間的匕首,左手艱難地就著右腕狠狠劃下一刀,鑽心的疼痛傳來,她卻連眉睫都未顫抖。
不同於慕容鈺卿的血,她的血竟然散發著奇異的馨香,一時間,洞內香氣彌漫。
將腕湊到他嘴邊,血液順著唇縫絮絮淌進,身下人的抽搐居然神奇的減緩了!
果然有用!花晚照欣喜若狂,正欲掙脫左手的束縛。
怎料那握著左腕的大手居然動了動,爬上她的右手,“慕容,你醒……!”喜極的話語就這樣卡在喉嚨,她對上他的眼眸,卻仿佛被冰冷的雪水冷冷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