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明亮的有些熠熠生輝,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光便已將庭中廊上照的透亮。不知是不是過於明亮的月光帶來了令人寬慰的光亮,花晚照心下稍霽,腳步也輕快了不少,三兩步除了房門走到庭中。
“怎麼,這麼晚了姑娘還未睡麼?”
清洌幽然的聲音徒然響起,順聲望去,樹梢頭竟掛了個人,潔白的衣袂被風吹起,如同頭頂灑下的月色一般及無雜色,墨色的頭發未束,如他的主人一般慵懶隨意的散落肩頭,原本應當不離指尖的玉扇此刻安安靜靜鎖在腰間,連同鈴鐺一起高高仰望著仿若至於月亮之上的主人。
月亮之上... ...刹那間頭頂的皓月瞬間失色,宛如雛鳥遇鳳凰,朝拜之餘何敢爭鋒?
沒由來的心中一跳,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子生的如此風華絕代,足以讓人一見傾心,當然前提是他不要開口。
花晚照咳嗽兩聲:“你還不是一樣,半夜不睡覺?”
像是不關心她的目光,慕容鈺卿微抬下巴:“月色太好,睡過了未免可惜。”
雙眸微合,仿佛真在享受月光安逸的撫摸。
卻不知月光將他往日掛在臉上的諧謔之意盡數洗盡,反倒顯出幾分虔誠與清高。
花晚照越看越欣喜,走進幾步,仰望樹上的人問道:“那你是打算在此處過夜嘍?”
聽出她此刻心情不錯,慕容鈺卿也收了曬月亮的心思,目光完完全全朝下看過來,薄唇彎彎正欲說話,可下一刻人卻已經翩然落至眼前。
眼前一花,回過神來時身上已多了一件男子長衫。
笑意隱去,慕容鈺卿替她披上衣服,言語裏難得帶了幾分訓責:“你平日裏晚上就這麼穿著到處亂跑?”
花晚照本在訝異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聽著這話才反應過來他的顧及。
隻是... ...
低頭打量自己的裝束,素白裏衣裏麵還掛了件肚兜,下麵更是穿著長褲。天啊,這要擱在現代已經算是非常非常正常的衣著了好不好。
沒想到思想如此開放的慕容鈺卿骨子裏居然是個保守的娃。這一認知讓花晚照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大夏天的咱沒掛個肚兜出來已經很給麵子了。
“誰知道你大晚上的也不睡覺出來溜達。”似乎沒注意到聲音帶著些嘟囔的意味。
慕容鈺卿挑眉,明顯不滿意她無所謂的態度,“這話什麼意思?倘若今夜不是聽到你房裏有聲響出來瞧瞧,你這樣子碰上別人怎麼辦?”
話一出口兩人均愣住。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賞月來著,而是聽到自己房裏的響動擔心自己才出來的。
說感動肯定不假,但更讓她在意的還是慕容鈺卿此刻的表情。
花晚照笑的眉眼彎彎:“原來慕容公子賞月是這麼個賞法啊。”
驚覺失言已是遲了,俊眉微皺薄唇微抿懊惱之色一閃而過,然而下一刻,他又恢複了以往的調調,仿佛之前的那抹神色根本不存在。
“所以麻煩下次姑娘翻身起床的時不要再那麼驚天地泣鬼神,在下淺眠的很,想不醒都難。”
花晚照忍笑點頭:“好,記住了。下次我一定再接再厲繼續把你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