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就要向那人走去,手腕忽覺一痛,轉過頭來正對上王勃的雙眸。
慕容鈺卿是隨秦笛一同落在閣樓上的。
隻不過,秦笛為人低調,又急於撇清與某人的關係,所以閃身而進便混近了大廳裏,一臉“我不認識這個男的”的冷然表情。
而他則懸於窗口,無狀地靠著窗欄,曲腿支身,斜看向這邊。
見眾人都帶著探究與詫異的眼神看過來,這才緩緩開口:“美人此話差矣,那丫頭哪裏是你王公子的心上人,你瞧瞧看,她充其量隻是個燒火丫頭罷了。”
這是什麼人?
眾人疑惑地看向楊萬銀,隻見對方一改先前麵孔,警惕戒備地看著麵前的人。
花晚照卻怒了,“慕容鈺卿敢不敢再無恥一點。你才燒火的,你全家都燒火的!”
早料到她會頂嘴,慕容鈺卿也不在意:“不是燒火就是砍柴的。唔,你砍柴我放火,還挺配。”
原來剛剛搶球過於激烈,也不知擠了多少人,那球經過了許多人的手腳早就髒了,而她又抱了許久更不知弄了多少灰在身上。
原本花晚照也沒太在意,隻是現在被他這樣當眾挑出來,立時覺得又羞又怒。
正要說點什麼,不料楊萬銀卻上前一步,向慕容鈺卿拱了拱手,不似接待王勃時的隨意,此次卻透著些疏離與謹慎。
他目光閃爍:“不知慕容公子何時到的,楊某有失遠迎了。”
慕容鈺卿收了手中的扇,終於從窗台上躍了下來,略回一禮:“許久不見,楊老板依舊別來無恙啊。令媛選婿這麼重要的事怎的也不通知在下一聲,弄得在下匆忙而來賀禮也不曾準備是小,怠慢了楊大小姐可怎麼好?”
身著紫色繡紋衣袍,手握白玉墜鈴扇,腳踏墨色鑲金靴,他如信遊而歸的貴公子般瀟灑踏蓮而至儒雅不足放肆有餘,奈何說出的話卻如此曖昧不清。
嘖嘖,整一賣弄風騷的妖孽男!
花晚照冷哼一聲,別過臉。
慕容鈺卿卻再不看她,與楊萬銀一起假惺惺地寒暄起來。
一番對話下來,眾人也聽明白了,原來慕容鈺卿和楊萬銀不僅認識而且還是生意上有往來的是商人。
花晚照卻越聽越心驚。那楊萬銀是什麼地位的商人,看他替女兒選親的陣仗便可窺一二,可慕容鈺卿呢?
她記得當初在金陵的時候自己曾問過關於他商人的身份,時慕容鈺卿隻是一笑帶過說什麼隻是有幸結識幾位“貴人”而已。她當時也沒在意,以為他隻是在金陵混的不錯而已,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你言我語,但旁人卻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能讓楊萬銀這種有錢有勢的商人有所忌憚的人,可能是個普通混飯吃的麼?
反觀王勃,他似乎對慕容鈺卿的出現毫不意外。
由於此人的出現,場麵氣氛趨於詭異化,再沒有人將注意力過多放在他的身上,對於這樣的發展他倒是樂見其成,緩緩踱了幾步,挑了個更隱蔽的位置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