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考慮了什麼,又想了些什麼,但是弄影知道,此人定不容小覷。
一個人的強大從來不需要魁梧的身材和猙獰的外表,有時候隻是一言一行,就足以讓人俯首稱臣,肝腦塗地。
可是不管是誰,隻要有了共同的目的,就能站在一起不是麼?
更何況,剛才那名少女代為傳達的信息已經很明顯。
“花”。
隻顧及花晚照,其他的一切不可擅自插手,與她無關。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棧,秦笛不知何時已經回來,身邊還立著個下人打扮的侍從。
看到他們,侍從微鞠一躬,恭敬地道:“小的奉小姐命令而來,邀各位明早府上一敘。”
王勃意外,看看秦笛無甚表情,想來一定已經知道:“明早?”
侍從低頭:“是。小姐還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還請各位好生準備準備,別誤了明日的時辰。”
這話說的毫不忌諱,赤裸裸的威脅。
弄影盈盈一拜:“還勞煩這位小哥替我們回了你家小姐的話,就說明日一定準時拜訪。”
侍從不再客氣,答應一聲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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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雅間。
王勃隨意撿了個位子坐下,歎氣:“他們知道多少了?”
秦笛未坐,搖頭,“我今早本想去那知縣千金閣樓裏一探,卻發現昨日被派遣在內院四周的守衛全被調到了樓周圍,恐打草驚蛇,未曾進去。”
弄影聽的皺眉,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背著光。
“她到底是有多肆無忌憚,這幾乎毫不掩飾的告訴你,人被關在閣樓裏。”
秦笛明白她的意思,道:“其他地方守衛生疏,沒有她的身影。”
給自己倒了杯茶,蓋子不輕不緩地撫弄著茶葉,王勃看著杯子笑道:“弄影姑娘不用猜測了,雖說兵不厭詐,但依著這知縣千金的性子,隻怕她也沒有這喜歡與我們繞圈子。既然都派人來了,想來也沒打算瞞著掖著。”
被說破心思,弄影也不惱:“王公子說的對,隻是沒想到這位花信使會如此輕易地讓我們找到人。” 王勃呷一口茶水,有意無意的感歎:“對付太過複雜的人,越是簡單直接的法子越好。她什麼都不做,我們卻已想的太多。依我看,明日我們是否直接去赴會?”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就算心裏知道他說的對,習慣了防範的人又怎會輕易將自己暴露在被動之中?
弄影抿唇,斟酌道:“這樣好麼?畢竟我們要去救人。”
秦笛卻是顧慮著別的,他看向王勃:“知縣府高手眾多,硬來我未必能保全所有人。你們明日先行,鹽城軍區離此不遠,我眼下趕過去,想來可以趕上。”
王勃擱了茶盞,思忖半晌,最終歎一口氣:“秦兄還是隨弄影姑娘去,倘若信得過我,借兵的事情就交於我吧。”
秦笛想也不想,丟出一塊令牌:“也好,出城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