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花少女不服,一把奪回:“公子既不懂賞花,那就請回吧。我這花自會有喜歡的人欣賞。”
說著,挎了籃子就走。
王勃也不爭辯,待她走遠,這才從袖中取出帕子,遞與弄影:“小二哥說姑娘丟了帕子勞煩在下給送來。左右無事,便尋了姑娘出來。哪曉得姑娘好興致逛到了這裏,叫在下好找。”
弄影接過帕子,略掃了一眼便收起,笑著答謝:“多謝公子,這帕子跟了弄影多年,還真是丟不得的東西。”
王勃點頭,麵現親切之色,善意地吐字:“既然如此看重,姑娘更要好好保管著,莫要再丟了。被自己人撿了還好,若被覬覦姑娘的人撿了去,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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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閣內,熏香滿室。
花晚照依舊沉沉昏睡。
不知道這是哪裏,也從沒想過這是哪裏。
綠茵茵的藤蔓上,鋪滿了大片大片的血紅,映著金色的陽光,碧色的水,美的驚喜動魄。
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孩,約莫七八歲,遠遠站在花海邊緣,未曾靠近,似乎在觀望什麼。
是花朵?還是... ...
一望無垠的紅海之中立著名少年,同樣血紅的衣裳,烏黑的頭發用赤簪簡單地束起,明明隻是隨意地站著,卻如周圍的花一般,同樣美的震撼,美的絕代風華。
風停,他駐足,她亦駐足。
風起,少年毫無征兆的起舞,帶動血紅的衣裳跟隨花朵搖曳。花浪一波波地泛起血色的漣漪,早已分不清哪裏是花色,哪裏是衣色。仿佛是他的舞蹈,帶動了波濤起伏的花海,帶動了浮動黃昏的的暗香,帶動了極致的美。
明明說舞蹈是屬於女子的裝飾,可是眼前這花間的少年卻舞的那麼無可挑剔,那麼完美。
抬手投足,一笑一顰,瀟灑俊麗,傲然清新。
完全沒有女氣的柔弱與造作,不急不緩的動作,他和著花叢深處傳來的時有時、無時高時低的奇特音質,跳的如此高潔脫俗,如此霸道幹脆。
從未如此被吸引,仿佛被誘惑了靈魂,花海邊的女孩看的有些發呆。
遠方跳舞的,是人,是仙,還是幻化成少年摸樣妖嬈的花朵?
奇特的音質仿佛來自少年身上,那蠱惑的意蘊同樣來自於他。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隻留下滿腔的芳香、滿目的瑰麗。
知道他定是發現了自己,待他一曲舞罷,女孩的手心不知怎地早已沁出汗水,未曾上步,她鬼使神差地從旁邊偷窺的大樹後露出身子,大聲問道:“你跳的是什麼舞?”
少年這才看向她,隨意理了理衣裳,連這樣的動作都是那樣的瀟灑美麗。
“花間向晚。”
聲音略微魅惑而飄渺,帶著些許稚嫩,卻如同他起舞時那奇特的音質以及過目難忘的舞姿一般,深深繞進了女孩的心裏。
努力壓抑住心底莫名的悸動,女孩緊張地抓住樹枝:“你教我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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