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害怕,可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依舊閃著堅定的光芒。
對視半響,秦笛終於有所鬆動:“切記不可莽撞行事,一切聽我安排。”
花晚照大喜,連連點頭。
秦笛攔過她的腰,閃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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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懷裏攬著個人,但是秦笛的行動並未因此遲緩多少,施展輕功,無聲避開幾個守衛,悄無聲息地落在一處假山後麵。
原來內院還有一出花園,比起外院的,卻是不知精致了多少倍。雖然隱藏在假山後麵,光線也遠不如白日的明亮,可借著那朦朧的月光也足以隱約感覺到布景的別具一格。
花晚照暗道,果然內院有貓膩。
秦笛皺眉:“沒想到內院采景依據八卦陣法而來,你切莫亂走,恐觸動什麼機關。”
不等她有所反應,人一閃身,已然消失。
獨留花晚照一人,藏在假山之後,默默喂蚊子。
阻攔不及,花晚照收回伸出的手,開始有些懷疑自己跟著進來的初衷——就是為了站在這裏一個晚上?
好吧,你不讓咱出去,咱打量打量這花園總可以吧。
此女開始小心翼翼順著粗糙的石壁向上爬,石山不大,爬起來也並不困難,不一會兒,她便探到了山頂,不敢整個人都爬上去,隻得掛在壁上。
正欲探頭,園內突然傳來人聲。
未料到由此變故,花晚照動作頓停,驚出一身冷汗。
“讓你辦的事如何?”
是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如此耳熟,幾乎不用思考花晚照就已經知道那人是知府千金。
“她與那官差在一起,旁邊還跟了幾個身份不明的人,有人刻意掩飾,以致一時還未查出。”
回答的是個男人,聲音並不怎麼刻意壓低。
這話聽得清楚,他們是在查自己麼?花晚照暗忖,也對,自己莫名其妙住進府中,被提防些也是應該的。隻是,怎麼這麼快就查出來自己和秦笛是一夥的了?
豈料那邊談話竟沒有結束。
女子繼續道:“敢放她進府,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暫時先盯著吧。讓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男子道:“那幾個人並不是我們的人,想來是其他信使的部下。他們死前都前後到過集市上的紅糖鋪子,屬下以為他們曾與自己的主上傳信,被人查出,才喪了命。” 須臾,女子低吟:“那凶手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不敢對花間閣信使下手,就斷了她的羽翼。難道,那些人就是那叛徒的手下?”
男子似乎也這樣想,喃喃獻策:“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放出些風聲引那人來?既都是對付那叛徒,想來可以拉攏。”
女子低低打斷:“若無人指點,你以為那叛徒有那麼大能耐,殺了閣主,奪了蠱皇和令牌?休要亂來,別壞了大事。”
談話聲越來越低,花晚照聽的頗為吃力,聽到的始終是些隻言片語。想要再湊近些,不料腳下突然踩空,毫無預警地跌了下去。
幾乎著地的同時,傳來女子冷厲的喝聲:“誰在那裏!”
花晚照摔得頭暈眼花,心道一聲“這下完了”,不待她有所反應,喉嚨被掐,一陣眩暈後,人已被帶到了女子的跟前。
雙目對視,看清那女子的麵容,果然不出所料。
“是你。”完全不同於昨日的傲嬌,此刻的知縣千金全身散發著一種內斂的壓抑之感。
殺氣驟起,自己卻毫無反抗的餘地,眼睜睜看著那掌力襲到胸前,花晚照隻覺得血氣上湧,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住手!”
就在她暈倒的前一刻,耳中隱隱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