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恍然,同時感覺到此女周身散發出強烈的不滿。
既得了弄影相助,眾人本打算三日之後再啟程,留得倆日置備些日常用品。不曾想下午時分,秦笛接到手下送來的消息,說是刺客之事已有眉目,去向竟與弄影所指一致。
眾人一番商議,決定提前離開金陵,慕容鈺卿卻推說生意上的事情還沒料理完,恐耽誤正事,讓大家先行,他隨後趕到。
對此眾秦笛等人表示理解,定在第二天早晨出發,獨獨花晚照看慕容鈺卿的眼神甚是敵意,連招呼也不打,徑自上樓,留的一幹人相當不解。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天氣爽朗。
馬車不急不緩的行駛在綠蔭大道上,偶爾來去幾輛車馬,模樣皆是商賈之人。
道路兩旁是潺潺流水,與城內的白汀洲相通。河床兩邊楊柳依依,綠草肥厚,茵茵綠色裏不時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
縱然不知何故惹得花晚照慪氣,但慕容鈺卿還是叫人備了防治暈車的藥物事先讓她服下,是以此次坐車行路要比先前神清氣爽許多。
幾天下來,王勃已對現下的情形有了大致的了解,雖明白此行凶險萬分,可是當花晚照將離去或者留下的選擇權交予到自己手中時,他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留下。
對此花晚照也奇怪過。
得到的理由卻是,一個女子尚且敢直麵危險,他王勃又什麼理由隻顧自己安危而不顧救命恩人的生死?
這話粗略聽起來確實讓人覺得迂腐,但細細品來卻叫人心弦一怔。
畢竟王勃如果選擇自保離開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失禮不妥,恰恰正是這份“不離不棄”讓人覺得有些自愧不如。
也許他人聽了會帶著不屑的眼光笑他蠢笨不知變通,但他回答的那一刻花晚照知道,他隻是單純的恪守了自己的“君子之道”。無關風月其他,而是個人的情操修養。這就是一個君子的道德觀,他人可以不解卻無權褻瀆。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秦笛並未請車夫,親自駕車,一來好控製路線,二來可以防造人跟蹤或者暗算。
車廂內的簾子被花晚照掀開固定,涼涼的空氣迎麵撲來,隱隱送來花朵的芳香,馬車行進的速度不算快,並未覺得有疾馳時的窒息感,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
事實上,花晚照確實也被風佛的愜意非常,懶懶地靠著車壁,斜對著窗戶口,閉目一陣呼吸聲減緩。
這一帶路途較偏,為保安全,秦笛並未多做停歇。眾人在車內匆匆解決午飯問題又繼續趕路。
加上此女刻意營造氛圍,一下午眾人說說笑笑,竟也沒覺得路途疲乏。直到馬蹄聲減緩,窗外傳來隱隱人聲,才知道已經進了城鎮。
馬車停在一家普通的客棧前。
車身還未停穩,花晚照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捶捶打打直嚷嚷:“哎呦!坐了一天的車,骨頭都斷了,秦笛快帶路,吃飯洗澡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