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與引蠱之事,公子究竟知不知道?
念頭剛起,就被她立即掐斷。
不會的,要知道沒有什麼比死人更可以保守秘密了。公子完全沒有理由留下一個毫不相關但又存在變數的人。
可是公子在這裏到底又起著什麼樣的作用呢?
想到這裏,花晚照下意識的握了握拳。
不知何時,慕容鈺卿已經移開了看向弄影的目光,靜靜注視著她。
心知她定在想些小心思:“晚照姑娘似乎想到了什麼?”
明明是疑問句,語調卻是肯定。
突然被點到,花晚照強自鎮定,腦中思緒飛一般的轉。
“我在想,如今閣主令牌和蠱皇均不翼而飛,那凶手的目的幾乎可以確定,就是要盜那寶物以及奪取閣主之位。好在四花我們已得一花,隻是不知弄影姑娘肯否把信物交予我們保管呢?”
弄影的身份已然暴露,出於安全考慮,也不應該把信物留在她那兒。
至於閣主令牌,花晚照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不想交出去。隻是覺得,它現在靜靜躺在她的懷裏,似乎最好不過。
未曾瞧出她的異常,秦笛點頭表示讚同:“今日之事,以說明那人已將你尋到,若不是今日我們湊巧遇上,姑娘想必已身首異處了。”
慕容鈺卿輕搖折扇,收回了看著花晚照的目光:“姑娘忠心可鑒,想必閣主泉下有知定能體諒。”
粉拳鬆了又緊,弄影猶豫半晌,終是搖了搖頭:“也罷,弄影本就在求幾位辦事,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勞駕慕容公子幫我取下櫃上未碎的鏡子吧。”
莫非信物是鏡子?
花晚照被自己強大的想象力惡寒了一把,不會吧,有這麼惡趣味的閣主麼?
事實證明,果然是她想多。
隻見弄影解開緊束的秀發,三千青絲,瞬間如瀑瀉下,夾雜著女子特有的香氣,撲麵而來。雪衣烏發,映著衣裙上點點血紅,襯得她越發淒美動人,絕豔無雙。
這是做什麼?眾人皆奇怪。
不理睬眾人怪異的神色,弄影對著鏡子,纖指穿過秀發,竟生生拔起小束!
花晚照驚愕的張開了嘴巴,很是意外眼前發生的一切。
耳畔傳來慕容鈺卿的笑聲,夾雜著驚異於讚賞:“原來如此,姑娘真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不知是不是恢複了些許血色的原因,弄影低垂眼簾,俏臉似有紅暈,她轉過身,將手中的事物交予秦笛:“幾位隻消將此物泡在水中數個時辰,自會現出本來原型。”
“這是什麼東西?”花晚照忍不住出聲。
暗歎藏東西果然是個技術活。誰都不會想到,有人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藏在頭發裏。
瞧著手中的東西,秦笛恍然:“烏榕藤?”
傳說中的烏榕藤,入藥後可解百毒,是所有行醫者夢寐以求的藥物,誰曾想它居然以這樣的形態展現在眾人麵前。
藤條烏黑細長如發絲,若藏於發間,當真是難以發現。
弄影微笑:“正是我閣的烏榕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