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經過一夜大雪的人祖莊一片寧靜。房屋、巷道、後山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使這人小村莊顯得更加的安靜與祥和。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各種大小房屋上都冒出了股股濃濃的炊煙,莊裏的人們開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活。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莊裏的人們一般都是躲在自己的溫暖小屋裏取暖的,偏偏有幾個小孩與這天氣唱著反調,一聲聲喊鬧聲打破了這晨曦最後一絲寧靜。
“災星福,災星福,你是災星哪來福;綠眼睛,大肚皮,克死娘來克死爹……”
在被大雪鋪滿地麵的一條兩麵房屋的小巷裏,幾個手持細長木棍的七八歲孩童,正嘴裏唱著這首“打災星”,追打著一個身穿黑色素布棉衣,與他們年齡相仿的男孩。這個男孩麵容消瘦,一臉怒氣,不住得向前跑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一個遠比平常小孩大的肚子,像個懷了孕的成年婦女一般。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咒罵這幫追打他的孩子,不時用地上的雪揉成團,當作武器扔向那些“壞孩子”。
“哎喲”
一個孩童被打了個正著,頓時生氣,也從地上揉起了一個雪團,招呼其他的孩童,齊向那個大肚子男孩扔去。
大肚男孩見一擊得手,剛才的怒意已經一消而散,他一聲大笑,撒腿就跑。別看他瘦弱,又大個肚子,可跑起來,後麵那幾個孩童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隻一溜煙的功夫,他跑到前麵的巷口處,轉身向右一拐,就不見了蹤影。
追打他的孩童見其又一次以無敵的“跑路”功夫逃脫,一臉的失望,那名被打中的小孩更是氣憤,看著大肚孩消失的方向,生氣的揮舞著木棍,嘴裏不停得咒罵不已……
大肚子男孩一路狂奔,向自己的家裏跑去。今天這樣的經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早就習慣了。但是今天的他出手得逞,終於報了一仇了心裏興奮不已。
“娘,阿福回來了。”
跑到家站口,一把推開自己的家門。
“阿福,你怎麼又出去了,二旺家的小子沒有欺負你吧?”
屋中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正是這個阿福的娘親。
隻見阿福跑到一個茅草搭得雞窩旁,從懷裏掏出一大把穀子,一臉興奮的撒了進去。而後頭出不回地喊道:“娘,沒事,他們追不到我的。”說完他一臉壞笑:哼,欺負我,今天教訓了他一次,還從他家偷來一把穀子,回去讓他爹知道了,一定又饒不了他。
阿福想起今天的“傑作”,心裏早就樂壞了。他撒完食,拍拍手,就跑回自己的屋裏去了。
“當家的,咱們家阿福的病怎麼治,老二打聽到消息了嗎?”
屋裏,阿福的娘向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四五十歲的男子問道。
“老二稍信說,華雲鎮有一個‘三仙觀’,觀裏的東華真人醫術不錯,救過不少方圓的鄉民,老二已經安排好了,估計後天就回來了。”
這個男子正是阿福的父親,說到給自己家的阿福看病,他臉露愁容,深抽了一口旱煙說道。
“老二自小就見人會事,腦子又聰明,這事他一定能辦好,阿福的病總算能治好了。”
阿福的娘一想起自己的二兒子,臉上就來了光彩,他可是莊裏數一數二的聰明孩子,現在在鎮上當學徒,學做藥材生意。事情交給他辦,這二老心裏放心的很,雖然還沒有見到這位“東華真人”,但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阿福病被治好了,臉上充滿幸福的神情。
阿福本名李福,今年七歲,排行第三,家中最小。他有一個大哥,名叫李青山,十八歲了,年輕力壯,自小練得好拳腳,是莊裏人人皆知的狩獵好手,曾經帶著莊裏的青年獵住過不少猛獸,深受莊民敬重,今天天剛亮就已經出門上山了。二哥名叫李雄,十五歲,自小聰明,被莊主李長山看中,送到鎮上學做藥材生意了,是家中的希望與驕傲。
李福天生怪胎,腹大如鼓,有人說他出生時目露綠光,所以都說其是妖物降世,要將其“送走”。但是家人不同意,必定是心頭肉,給莊裏的長輩送了三隻野豬,這才保住了李福的小命。
從李福三歲開始,第隔一段時間都會腹痛,剛天始並不嚴重,隻是隱隱作痛,家裏給抓了幾副藥,倒也使腹痛減輕了。但是最近一兩年,腹痛越來越厲害,每次發作都腹痛如刀絞,汗如雨下,厲害時李福會滿地打滾,痛得死去活來,一來二去使得李福麵黃肌瘦,樣子更怪了。莊民四鄰都說它是怪胎降世,日後必為禍裏,人人避之不及。家人更是痛心,看到自己的孩子無故受自大罪,實是心裏不忍,多處求醫問藥,但皆無效果。真到李家老二李雄去鎮裏當學徒,這才有了指望,囑咐他一定要打聽到神醫,為李福治病。
李福從小受莊裏人背後辱罵,等到大哥李青山進山打獵後,每次都獵得大量的獵物,他又肯分將大部分分給莊民,這才止住了背後的辱罵聲。但卻有不少孩童不明所以,看李福長相奇怪,將其當成怪物,每日相見,追打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