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那老師還活的好好的呢,鮮活亂跳的,難道他還會為了這麼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燒香請神的來回整她?想想也不太可能啊……
她直顧著自己一人悶頭苦想,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表情。
“喂,拜托你跟人說話的時候專心點好不好啊?這樣神情恍惚的,很沒有禮貌啊。”那男人很不愉快地發牢騷。
“哦,好的,”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渙散的眼神,直視他。
“你找我幹嗎?”她問。
那男人顯然是感覺出來翁裏裏對自己身份的懷疑和猜測了,笑了笑,也沒有解釋什麼,就說:“沒什麼,無聊唄,就是覺得你有那麼點有趣罷了。”
“我有趣?”翁裏裏哭笑不得地反問,“我哪裏有趣了?”
“哪裏有那麼多問題嘛,有趣就是有趣,管他哪裏有趣,隻是一個感覺而已,何必要計較那麼多為什麼?”
翁裏裏看著他,幾次張了張嘴,卻又似乎是忍了一忍,但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誰?”
他懶洋洋地眯著眼瞧了她一眼,說:“不認識嗎?我們已經見了那麼多次了。”
那個眼神叫翁裏裏一驚,似乎有什麼記憶被抓住了,但是一不小心又模糊了,她冥思苦想了半天,還是沒找出什麼有價值的答案來。
於是她換個方式去問。
“你……你……”幾次開口,還是覺得這樣問有點突兀,雖然她很懷疑他不是人,但是她總不能很白癡地開口去問人家“喂,大哥,你不是人吧?”這樣找打的話吧?
那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遲疑不決,似乎看她困擾也是一種樂趣,雖然他早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翁裏裏忽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青天白日的,自己先是被一隻狸貓嚇的魂飛魄散,現在又在這裏琢磨著怎麼問對方是人是鬼這樣可笑的問題。
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錯亂了?怎麼會有怎麼奇怪的想法?她可是無神論者啊,如果說先前被那貓嚇到還隻是單純的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到而已,那她現在就是完全推翻了無神論這個結論,認真考慮眼前人的真實存在性了。
“你到底是誰?”她正色問。
那男人笑了一笑,翁裏裏居然看的心神蕩漾起來,完了完了,她不會跟聊齋裏一樣來段人鬼情未了吧?
“我叫檀無,”他終於說了自己的名字。
“貪汙?”
“檀香的檀,無中生有的無,笨蛋,”他看上去有點氣急敗壞。
“哦,哦,哦,”她訕笑著很不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啊,這音真的很相似嘛。”
他斜著眼瞥了她一眼,說:“你可以叫直接叫我‘無’就可以了。”
“好,”她居然有點想笑,真奇怪。
“不過我的意思你可能沒有明白,”她比畫了幾個沒有什麼特定意義的手勢說,“我的意思是問你……這麼說吧,我的意思是覺得你的外形好象……好象有點超凡脫俗的感覺,你不會……不是人是……是仙吧?”
他居然冷冷瞥她一眼拿著嗓子哼了一聲道:“唔,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翁裏裏眨巴眼長長“噫”了一聲後挑眉問:“那大仙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真健忘啊,”他瞥著她,“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沒什麼事嘛,就是無聊罷了,正巧你還有點有趣,就找你來了,這個偶然性很高的,沒那麼多理由的,莫非你還希望自己像小說裏編造的那樣是個落難的某個天庭公主,我下凡來解救你不成。”
翁裏裏點了點頭道:“不錯,要真這樣還是很不錯的。”
“你想的美,”他很是不屑地取笑她。
翁裏裏忽然間靈光一閃,記憶中某個環節給撈了出來,她想起了他剛才那個懶洋洋的眼神和那雙一直冷冷漠漠的眸子。
“啊!”她叫了一聲,“你,你不會就是那隻,那隻……”
“說你笨你還真不負所望,到現在才看出來,真可悲啊。”他冷冷地說。
她被這話堵得沉默了一會,才說:“你這貓說話怎麼這麼噎人啊?”
他瞪著她,半晌,才說:“我不是貓。”
“我看著分明就是一隻狸貓,”她很誠懇地解釋給他聽。
“那隻是我一個假身罷了。”
“可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一隻貓啊。”
“那我還會是老虎是豹子呢,你怎麼分?”
“那我不管,我隻記得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一隻貓,那你就是貓。”
“我說過你叫我‘無’就可以了,什麼貓不貓的。”
“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