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窗外早已是霓虹閃耀。
而恒盛的辦公室裏依然是燈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加班。
唐曉悠抬頭看了一眼臉色陰鬱的老大周瀝明，隻見他雙眉緊鎖，神情冷峻，目光犀利地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她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抑，周遭似乎都籠罩在一種詭異且冷冽的氛圍之中。
周瀝明探究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營銷部員工謝小楠的身上。
觸及他冰冷的眼神，謝小楠微微低下了頭，竭力忍住內心的不平靜，麵上依舊波瀾不驚。
可唐曉悠還是看到了她攥的發白的手指，抖得厲害。
周瀝明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不說話，一個眼神就可以讓犯了錯誤的人無地自容。
這一點上，她甚是佩服。
所以在他手下工作越久，就會對他越崇拜。
周瀝明是她的學長，高她兩屆，她大一的時候他大三，新生入學的時候是他接的她。後來又對她頗為照顧，所以兩人相對熟撚。
畢業時又是他推薦自己來的恒盛，對他，唐曉悠是感激的。
初來的時候被安排在周瀝明所在的營銷部，沒有經驗偏偏又長得不錯，最關鍵的還是周瀝明推薦進來的。周瀝明這樣的黃金單身漢本身就是公司的至寶，多少未婚少女蠢蠢欲動，很不幸，剛進來的她就一不小心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在營銷部的每天，唐曉悠都覺得無比煎熬，半年後隻能申請調部門，讓周瀝明從她眼前消失了。
眼不見為淨，她隻好這樣安慰自己。
周瀝明是何等聰明的人，當唐曉悠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立刻明白了，向公司申請把她從營銷部調到了行政部，還交代行政部的負責人孫芸多多照顧她。
她記得走的時候周瀝明問她：“把你從營銷部調到行政部會不會覺得委屈?”
她笑笑：“怎麼會呢？哪個職位都能學到東西，我很滿意你的安排。”
“以前說話都不那麼口是心非的，現在學滑頭了。”他的嘲諷聽起來很直接，唐曉悠沒有接話。
他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柔和：“你走了，不推薦一個人來接手你的工作嗎？”
唐曉悠沒料到他會那麼說，周瀝明一向高高在上，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把控之中，貿然推薦也許並不會讓他滿意。
現在他主動問起來正合她的心意。
她的心裏早已有了人選。
於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謝小楠不錯，人穩重，做事也認真，可以讓她接手我的工作。”
周瀝明的目光在她臉上審視了一圈，輕輕笑了，說了句：“那好，就她了。”
唐曉悠長舒一口氣，幸好他沒有拒絕。
整個營銷部隻有謝小楠跟她相處的還算不錯，年齡相仿，又都是差不多時間進來的員工，可聊的話題自然比較多，推薦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走之後，謝小楠接手了她原本的工作，沒想到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出了這樣的紕漏。
從今天早上開始公司就在傳恒盛競標方正集團失敗的事情，有人說是銷售部拿錯了競標案，也有的說是銷售部的人泄漏了機密，各種說法，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