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望了一圈岩洞裏的人,心一沉,握緊手機就沿著岩洞長廊往外跑。
小白緊隨我身後:“你幹什麼?怎麼一聲不吭就跑出來了?”
我頭也不回,一邊走,一邊囉囉嗦嗦地說:“你沒聽他們說嘛,米雪兒隨時可能死去,我想讓周一冰來見她最後一麵。他們一起呆了十幾年,從牙牙學語的少兒時期一直到成熟的青年時代,應該是彼此最親的人了。”
小白不再言語,默默地跟在我後麵。
我一路上都試圖撥打周一冰的電話,但始終沒有信號,隻好把電話設成不間斷重撥的模式。
當我們走到石階盡頭,就要打開洞門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
我們立即停止了一切動作,側耳傾聽,洞岩上麵有若有若無的話語聲,其中一個女聲與雪莉的聲音特別相似。
小白急忙拉住我的手,把我從石階上扯下來。
慌忙之中,手機掉在一個暗黑的角落。
小白拽著我快速往回跑:“一定是雪莉發現了八角亭的暗門,上麵至少有二十個人的腳步聲,我們快回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出口。”
我們拚了命似的一路狂奔,等到了圓形洞岩,已經氣喘籲籲。
千羽墨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絕美的笑容:“怎麼,你想通了?”
我喘著大氣斜了她一眼:“雪莉帶著人來了。”
千羽墨臉色一變:“多少人?”
我指了指小白,他平靜地答道:“根據腳步聲判斷,大概有二十多個人。”
栙瀮麵若死灰:“這下我們跑不掉了。雪莉沒有實權,她帶的人肯定是歐陽林手下的二十四影子殺手。這二十四個人隨便一個都是響當當的頭牌殺手,一年隻出三次任務,從不失手。”
千羽墨滿臉怒容,鎮定地說:“不要哭嚎了,快從後門逃走。”
還真有後門?我欣喜地看著小白,他得意地挑一下眉頭:“這種隧道岩洞都是古時候的人挖來逃生用的,肯定有進有出。”
千羽墨用手拍了三下石棺,石棺一下子挪開了,露出一個烏黑的洞口。
千羽墨率先走了進去,栙瀮也趕緊跟了進去,陳醫生慌忙收拾起岩洞裏的東西。
栙瀮將頭冒出來,衝著陳醫生大罵起來:“你是嫌死得不夠快嗎?快點給我滾進來。”
陳醫生一緊張,手裏的幾個藥罐落在地上摔個粉碎,他愣了一下,拎起角落裏的一個小箱子爬進洞裏。
小白靠近石棺,將米雪兒抗在肩上,低聲囑咐我:“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後麵,有危險你就趕快跑出來。”
說完,他就直接下了洞,我正要跟下去,冷眼看到海森抱著舒格靠牆站在岩洞門口。他就那麼冷冷的,靜靜的,連呼吸聲都不會驚擾到任何人,我幾乎都忘了他還在這裏。
我招招手:“你們快來。”
海森抱著舒格走了過來,跟在我後麵。
前麵的人已經走遠,我擺弄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關這道暗門。
洞岩裏已經傳來雪莉的聲音:“把他們找出來,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我大氣也不敢喘,慌忙拉著海森沿著黑洞前行。這裏確實是一個地洞,隻能貓著腰行走,而且沒有一絲光亮,不知剛剛小白是怎麼背著一個人通過的。
爬了很久,前方出現光亮,我加快速度,終於爬出了地洞。
小白伸手將我拉出來,拍了拍我身上的泥土。
我環視四周,這裏竟然是我們半個多月前待過的山崖,那棵枯樹尚且在冷風中瑟瑟作響。
千羽墨與藥公藥婆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小白背起地上的米雪兒,對隨後出來的海森說:“我們加快速度,這裏山路不好走。”
才剛剛走了幾步,一個響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山路不好走,還是呆在山上吧。”
雪莉從洞口鑽出來,皺著眉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到小白背上的米雪兒,她臉頰上的肌肉緊繃起來,眼中驟然湧起濃烈的殺意:“把他們全殺了。”
地洞裏瞬間跳出數名黑影,個個殺氣騰騰,手持利刃,動作如閃電般迅速,很快就把我們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