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小吉呢?”嚴正凡一身白色全棉睡袍,走到客廳,牆上的掛鍾指針已清晰的指向上午10點15分,他剛剛想去叫醒周姬,卻發現她並不在房間。
“哦,她剛剛一個人騎車出去了,她說去剪頭發。”廚房是女人忙碌的身影,這個女人,是嚴正凡的母親,小吉的姑姑,周蕗。他的父親嚴文清是位船員,常年出海,隻有每逢過年的時候,才可能回來跟他一家團聚。
周姬放假回來不想回家的時候就住在他家。
“剪頭發?好吧,我知道了。”嚴正凡皺著眉,答應了一聲,這時,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周姬的手機。
“手機都忘帶了,真是…”嚴正凡走過去,拿起手機,屏幕上隻跳躍著一個有繁體字編輯的“瀟”,“這是誰?怎麼小吉從來都沒有說起過?”想著,嚴正凡按下接聽鍵,“喂。”
“這不是周姬的手機嗎,你是誰?”那邊傳來疑惑的聲音,一種帶著成熟男人獨特磁性的好聽到有些魅惑的聲音。
“嗯,她出去了,沒帶手機,我是她表哥,你是誰,找她有什麼事。”
“哦,我是鶇黎‘hairdresser’的店長,她昨晚發信息給我說今天要過來,我那時候已經睡了,剛剛起來看到消息所以回個電話給她,”那邊解釋著,“出去了?大概是在路上了吧。”最後一句,那邊的人像是在自言自語,接著又說:“就這樣,我先掛了,再見。”
“嗯,再見。”嚴正凡掛了電話,心裏說道:“‘hairdresser’,那不是鶇黎步行街那家美發店麼,小吉是去那剪頭發了?”“嗖——”
一輛黑色的電動車飛越過長長的步行街,停在一家理發店的側門口,周姬拔下車鑰匙,站在門口,向裏看去。
這家店麵積不大,但是也不小,平日裏生意可以說是這條街最好的,周姬沿路騎車過來,其他幾家理發店還是空蕩蕩的,偶爾兩家出現寥寥幾人,在這條鶇黎平常最繁華的街道上,顯得十分冷清。
而,這家有著大型落地窗,粉綠色外砌牆,門頭用醒目的紅色斜體外雕著“hairdresser”的鏤空英文標題的理發店,店裏,幾乎已是座無虛席。裏麵想必是開著暖氣,所以玻璃門關上了。“歐陽哥哥。”周姬朝著店裏,喊出四個字。
“嗯,來了啊。”一個手拿銀色剪刀,側身背站在一張方形落地鏡前的上身隻穿了一件橘色花襯衫,下身是淡色牛仔褲,黒幫白底板鞋的男子,正彎身低著頭,幫一位女顧客剪劉海,聽到熟悉的喊聲,他停下剪刀,抬起頭,看到一個身穿桃紅色v型百褶垂領打底衫,銀色的翻領小棉裝,拉鏈拉低至上腹處,軍綠色休閑褲,純白彩邊的高幫板鞋的少女,笑了。
他有一張輪廓感很強的精致的臉型;他有一雙有點內雙並且類似丹鳳眼的眼睛,裏麵微微流淌著似有似無的深情;他有一隻靈秀的帶著筆直並且稍挺的鼻梁的鼻子;他薄薄的嘴唇彎起來很有誘惑力;他還有高挺的身形,勻稱的姿體;他那一頭被染成暗黃色微長的飄逸發型讓他看起來有些秀氣,有些魅惑,甚至有些妖豔。
這是一個不是很帥,但卻很好看的男人,他26歲,正是這家名為“hairdresser”理發店的代理店長,他黃銅色的皮膚是黃種人特有的穩重,脖子上帶著的一條稍垂的銀鏈子,襯得他渾身放射出一種冷豔孤傲卻儒雅的貴族氣息。
這個男人,叫歐陽瀟,就是周姬手機通訊錄裏唯一稱謂不完整,隻有一個字備注而且還是用繁體字編輯出來的聯係人,瀟。
“今天挺忙的啊。”周姬走到歐陽瀟身邊也笑了,笑的很明朗,笑的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