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搖頭：“不想。”
無崖一噎，男孩子不都喜歡武刀弄槍，飛簷走壁嗎？
從來都是別人求著他拜師，即便沒求著，隻要他看上，哪個不是欣喜若狂直接點頭答應，頭一次碰到拒絕自己的好苗子，無崖一時不知該從何入手。
小家夥的長輩是誰？要不直接跟其長輩溝通，小家夥不懂事，他父母肯定懂事。
不過很快無崖就在心裏否定了這種做法。
小家夥天資聰穎，肯定是個有主意的，這種讓父母逼著學的，怕是也不會認真學。
正在無崖發愁想辦法的時候，樂樂開口了：“做你徒弟有什麼好處？”
無崖抬眼看他，便見粉雕玉琢的小男娃睜著清澈明亮的黑眼睛好奇地望向自己。
他越看越是喜歡，心中收徒的念頭也愈發強烈。
“當我徒弟，可以學天下最厲害的武功，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無崖不急不徐道。
樂樂嫌棄道：“我爹很厲害，他也可以教我。”
無崖腹誹，再厲害能比得上老夫嗎？
不過他也清楚跟個孩子爭辯誰更厲害沒有用，小孩子肯定對父母有一種盲目的依賴，自己反駁對方，反而可能會引起對方逆反的心理。
因而他便道：“當我徒弟，沒人敢欺負你。”
“我爹爹也會保護我！”樂樂不太感興趣地回道。
他斜眼睨無崖：“老爺爺，你年紀那麼大了，還是別折騰了。天色已晚，我先走啦。”
樂樂朝他揮揮小手，從軟榻上溜到地上，蹦蹦跳跳地離開。
年紀那麼大了……
無崖被這句話打擊到了。
他有多少年沒被人嫌棄過了？隨著年齡的增長，修為的加深，哪一個人不是對他恭敬有加？
眼見著小娃子要走掉，無崖擋到門前：“你對什麼感興趣？”
樂樂眼珠子轉了一圈，看上樣機靈又可愛：“嗯，要是有一個聽話的師父也不錯。”
“隻有徒弟聽師父的話，哪有師父聽徒弟的？”無崖無語。
“所以啊，我們不合適，老爺爺另外找一個聽話的徒弟吧。”樂樂無所謂道。
無崖氣笑不得，想不到他無崖有一天上趕著當人師父還被人拒絕，他沉了沉眸：“小子，你可知拒絕我是多大的損失？”
“不知道。”樂樂又補充了幾個字，“也不想知道。”
“老爺爺，咱們就聊到這兒吧，我得回房裏睡覺覺了，要不然爹娘該著急了。”樂樂認真地看著他。
無崖長長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強扭的瓜不甜，小孩不樂意，他強求也沒意思，可……這麼好的苗子錯過了，實在可惜，可能他這輩子都不能再碰到這樣天賦卓絕的小孩了。
樂樂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噘嘴道：“你都不挽留的嗎？”
無崖詫異地看著他。
樂樂歪頭看他：“其實要拜你為師也不是不可以的。”
無崖被他靈動的表情逗笑，他順著對方的話問：“哦？你要怎樣才肯拜老夫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