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吟風閣回來,大夏天的,她有些渴,從茶盤裏拿了個杯子,衝洗一遍,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她動作微頓,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這不是她屋裏的茶!
這家夥來她這裏居然自備茶葉?
“聯係不上?”秦琰煜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停頓三秒,開口繼續問,“真的聯係不上嗎?”
顏芷楓垂眸喝茶,暗忖這家夥在搞什麼鬼,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她心裏莫名不安起來。
“我該稱呼你一聲鬼醫或者風之言?”
“咳咳咳!”顏芷楓被這句問話驚到,茶水正喝著,頓時悲劇嗆到了。
秦琰煜冷眼旁觀,似乎顏芷楓痛苦的模樣與他無半點幹係。
顏芷楓將茶杯甩到桌麵,嫌棄道:“什麼破茶,難喝死了!”
這種扯開話題的小伎倆哪裏能騙過秦琰煜,他沒說話,繼續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
啪!
顏芷楓拍了一下桌,飛快斜睨對方一眼:“要發瘋去其他地方,我這裏不歡迎瘋子。”
叮!
就在她話落的時候,一塊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墨銀令牌丟到桌上,令牌中飄著一個“鬼”字。
顏芷楓瞳孔極速縮緊,轉眼又恢複正常,漫不經心地拿起那塊令牌,聲音卻比之前低了八度,冷意十足:“你偷翻我的房間裏的東西?你以為我是鬼醫?”
秦琰煜不置可否,但眼睛好像在說:“不是嗎?”
顏芷楓輕笑,嘲諷地斜一眼他,冰涼的令牌在她手裏轉著:“我與鬼醫是朋友,手裏有一塊他的令牌有什麼奇怪的?”
秦琰煜沒說話,而是從懷裏掏出一物,手指鬆開,那東西露了出來,赫然又是一張“鬼令”。
顏芷楓呼吸微滯,這家夥哪裏來的鬼令!
“河邊,八月初三,夜晚。”秦琰煜深邃的眼睛緊盯著她的臉,寡淡的薄唇輕啟。
三個短語,串聯在一起,卻是一段令人難以忽視的回憶。
顏芷楓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呼吸重了幾分。
她的鬼令是在那一夜丟的,她去河邊打水順便洗澡,因為遇到個變態偷窺男,走得匆忙把鬼令落在那裏,這次回到秦都,找墨蘭又要了一枚。
她丟失的那枚鬼令被眼前這個男人撿走,也就是說那一晚的偷窺狂是他?
她愣愣看著他,秦琰煜坦然與之相對。
他猜到她會有什麼反應。
在詐她之前,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顏芷楓就是那晚那個女人。
好在從目前她的反應來看,那一晚的女人是她確定無疑了。
鬼醫?
他算是被她耍了幾次?
秦琰煜過來試探她,一是要結果,二是想看看顏芷楓的回應。
而顏芷楓呢?
度過最初的吃驚後,情緒迅速被怒火取代。她杏眸微眯,眼神危險地盯著對麵的男人。
偷看她洗澡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反倒找上門來了!
心裏惱火得很,然而生氣到極致,她表情反而一變,勾起唇豔光四射的紅唇,笑意盈盈,一字一頓地道:“沒錯,我就是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