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也可以自由活動,但那要得到阿峰的許可,紅姐就會帶著她去後麵花園裏轉轉,但是她是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的,那一雙雙盯梢的眼,還有牆上安裝的警報係統,再加上安在屋裏裏某個角落的監控,生生的將她所有機會扼殺。
但是她被獻祭的這個房間則不同,不僅華麗,還四通八達,看著那通到下麵的那彎彎轉轉的精致樓梯,她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了,人聲隱隱,甚至還有微微的咖啡和食物的香氣縷縷入鼻,這無不都在提醒著她一點,那就是她跑不了,所以她最後咬咬牙,拖著蹣跚的步子向上,爬上樓頂,然後坐在邊緣上。
她坐了很長時間,從紅日噴薄到旭日高照,清晨的陽光暖而不烈的灑在她的身上,真的很讓人貪戀。
她自然不會真的跳下去,羈絆她的不隻有母親,她也沒有那份勇氣,她舍不得,春花秋月,和風細雨,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另外她不認為這個罪與罰就應該她來承受。
憑什麼,她是受害者,渺小如塵埃、卑弱如螻蟻,可是她是無辜的,她有權利活著。
她隻是在賭,賭這些天亮喪盡的惡魔有著利益的權衡,不會真的讓她死。她向他們亮明自己的態度,明確而決絕的,要還想繼續利用她,那就不要再欺淩她,她不要做泄欲工具,堅決不要!
也許這些在紅姐眼中又是倔強不訓的不明智做法,可是讓她逆來順受,聽憑別人的擺布,她真的做不到……
忽然一群人出現在她俯瞰的視線裏,轉身抬頭,向著她的方向望了過來,她的心頓時一提,特別是迎著那雙隱在銀白色麵具下的那雙犀利犀利的墨色瞳仁,她的心不由驚懼的一陣狂跳。
這是一個屬於黑夜的男子,黑衣黑褲、銀色的麵具,強烈而分明的色調對比,即使站在溫暖而明亮的陽光下,可是依然讓人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那份肅殺冰冷的氣場,該是長期浸淫在某種地下經營中所致。
她有些後悔了,後悔挑戰他。
緊緊扒了樓頂的欄杆,她才抑製住臨陣脫逃的衝動,但是身上卻已是冷汗涔涔。
她目不轉睛的盯了樓下的男子,虛軟的身體因為緊張幾乎搖搖欲墜,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她才勉強穩住堅持著,但卻有一種分秒難熬的感覺。
男子也不動聲色的和她對望著,即使仰視,卻沒有一絲低微的感覺,銀色麵具迎著晨光,幽謐詭譎中透出絲絲冷豔和貴氣。
晉賢賢不由有片刻的恍惚,昨夜就是這個男人在她身上興風弄雨、糾纏不休嗎?她的臉不知是因為霞光,還是因為什麼,竟然染上一抹緋色。
她趕緊側了臉,樓下和她對峙的男子墨色的眼睛卻瞬時微微眯起,毫無征兆就喚了一邊愣愣的紅姐一聲,然後在紅姐和眾人滿臉的驚訝下,語氣淡然的道,“上去,讓她下來!”
語畢又轉過身看向身邊的阿峰,“以後不許再自作主張!”
“是!”阿峰一怔,趕緊低了頭。
紅姐的臉上卻快速掠過一抹喜色,對男子點了點頭,快步的上樓去了。
男子再次抬頭看了高處的那抹粉色身影一眼,然後又在眾人的簇擁下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