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大隊終於進入到了伏擊圈,“傳令下去,聽我指揮,打!”
最先開火的是直軍的步槍,中島今朝吾的武運就到這一刻終結了,他沒有任何機會去屠殺南京城裏的二十四萬中國老百姓了。因為在這燕趙大地上,山東漢子用足夠的子彈朝著中島所在的位置射去,中島今朝吾就算是練了淩波微步,這會子也休想逃脫。
幾乎就在槍響的一瞬間,中島心中就想起了一個念頭,糟糕,中伏了,自己太大意了,違反了操典的要求,應該派偵查部隊的,這下子切腹也難以謝罪了。
而還沒等中島考慮要不要切腹,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脫離了自己的控製,數十下猛烈的撞擊,幾十個金屬硬物毫不客氣的打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中島已經不由自主的單膝著地了,他試圖用軍刀去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但是這個努力顯然是徒勞的,整個身體僅僅是遲緩了一下就直直的朝著中國的大地倒了下去。中島的嘴唇和中國的土地來了一次無比親密的接觸,他突然感覺到這塊土地其實是充滿力量和靈性,自己體內生命的力量正以非常驚人的速度被這塊土地吸走吸幹,中島突然可恥的發現,在這生命最後的一刻,他想念自己的妻子了,那是一個無比溫順的女人,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中島今朝吾中佐,日軍第11聯隊步兵大隊長,大分縣宇佐市下乙女出身 ,1902年5月畢業於日本陸軍中央幼年學校。1903年11月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15期炮兵科,翌年3月授予炮兵少尉軍銜。參加日俄戰爭負戰傷。1913年11月畢業於日本陸軍大學第25期。1916年被委派到關東軍都督府直屬第11聯隊擔任步兵大隊長,1917年7月23日,在支那同暴支叛軍作戰時成神。
中島大隊遭到的打擊是無比沉重的,整個大隊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中陷入了空前的混亂。雖然日軍訓練有素,但是如此近的距離遭到射擊和炮擊,再有素也不頂用啊。更何況是失去了大隊長的指揮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各個中隊長以及軍曹經驗豐富,努力維持住所部,如果換成奉軍早就在第一輪打擊下潰散了。
可惜這隻是開始,彭壽莘很快就吹響了衝鋒號,然後他自己就一手拿著駁殼槍,一手提著鬼頭刀就衝了出去,五千山東漢子如潮水一般朝著中島大隊的日軍淹了上去。
日軍成片成片的被打倒,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這麼狹長的地段也不允許他們完成什麼戰術動作了。很快絕望的日軍拉響了手榴彈玩起了同歸於盡,但這僅僅是遲緩了一下整個大隊全軍覆滅的時間而已。
而荒木聯隊的主力在做什麼呢?此刻他們和自己的友軍奉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雖然說奉軍的高層都是日本扶持的,但是下頭的士兵可不懂什麼政治。看見日本兵在砍直軍俘虜了,這些東北漢子可就不答應了,性格直爽的他們立刻把手裏的槍朝著日本兵舉了起來,任軍官們怎麼勸導都不肯放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荒木貞夫對於奉軍如此忘恩負義的做法十分惱火,正在盤算是不是幹脆把這支不友好的奉軍一起幹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車站方向傳來的激烈的槍炮聲。這時一個參謀上氣不接下氣跑來報告:“報告聯隊長,中島大隊遭遇大鼓支那軍隊伏擊。”
荒木聽到這話連忙丟下桀驁不馴的奉軍以及上千名直軍戰俘,集合主力轟隆隆的開了過去。
奉軍的軍官這個時候照理是該催下頭的弟兄一起去的,但是一看到手底下這幫子渾人的樣子,知道還是縮脖子的好,所以壓根不提這檔子事。。。
直軍終歸是敗了,荒木聯隊的戰鬥力終究是壓了直軍一籌,四門山炮僅僅射擊了一次就被日軍炮兵給端掉了,荒木聯隊展開了自己的火力優勢,無數英勇的山東漢子被小鬼子的機槍大炮成片收割。兩軍隨後進入白刃戰,山東漢子也不占什麼優勢。打到最後,彭壽莘身中數槍,胳膊、額頭帶傷依然不退,董政國連拉帶拽要拖他走。
彭壽莘滿目含淚道:“讓我死在這裏吧,這麼多跟隨我的子弟兵都死了,我彭某人那裏還有什麼麵目回去見山東老鄉。”
董政國破口罵道:“操,你死還不容易,可這麼一死,這仇誰來報?這麼多山東漢子的血難道白流了?走,咱們去找玉帥去,回頭帶兵再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