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法國人的愛國主義情操還是很感人的,用西方民主的標準去套,法國雖然不是獨裁國家,但也絕不是什麼民主國家。這是一個中央集權製的民主國家,反正美帝國主義從不認為法國是民主國家就是了。這樣的國家自然是逃不開腐敗、貪婪、陰暗的命運的。而偏偏法國人還是一個很有思想的族群,於是整個法國社會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自由和散漫了。當權者的任何主張都很難得到民眾的響應,甚至民眾還時不時以罷工,遊行等方式強烈反對。這一點即使是到了21世紀也沒有得到任何解決,法國民眾比任何民主國家的老百姓都實在,你不是不願意修改政體嗎?行啊,那就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因此盡管法國政府聲名狼藉,但是法國這個民族的向心力卻始終存在,因為他們找到了一個解決矛盾的方式和平台。
在一戰爆發前,法國正處在一片混亂之中,各種社會矛盾都在不斷的爆發中。戰爭爆發前,法國政府甚至悲觀的預計整個法國可能拒絕應征入伍的比例大約是在百分之十五的樣子。但是等戰爭真的爆發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這個比例連百分之一都不到,更為搞笑的是,三千多名和平時期的逃兵居然主動申請歸隊。全世界不禁為此驚呼,這是自1871年共和國成立以來法國人最團結的時刻。
但是隨著戰爭的進行,尤其是霞飛這種屍位素餐的法國軍隊高層昏招頻出,把三百萬法國青年送進屠殺場之後。法國士兵們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我們雖然愛國,但是愛國不應該淪為政治流氓的遮羞布。
於是在曆史上的1917年4月29日,因為尼韋爾強行發動凡爾登反擊戰役,法國士兵們終於憤怒了,他們選擇了拒絕執行命令。任憑軍官如何的催促和恐嚇,這些士兵都拒絕離開戰壕一步。奉命前往前線處理此事的法國陸軍總司令貝當元帥甚至感歎道:“如果不是因為對麵是德國人,這些孩子也許會選擇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然後回家。”
高高在上的政治流氓和掌握國家命脈的富豪權貴們永遠無法體會這些滿懷愛國熱忱的法國士兵在戰場上的艱辛,無論春夏秋冬,無論刮風下雨,他們都在泥濘的戰壕裏,隨時麵對死神的召喚。沒有福利,沒有休假,沒有人關心他們的存在,他們的價值就是為權貴們殺死敵人或被敵人殺死。他們是軍官升遷和獲得榮譽的基石,他們被視為戰報上的數字,被無情的驅趕到戰場上去九死一生。
戰爭的真相往往是最殘酷的,所以被世人冠以賣國賊的貝當元帥當時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妥協,他承諾每兩個月給與士兵們七天的假期,允許這些心靈飽受戰爭創傷的孩子們撤下來,歇口氣,緩一緩。貝當甚至主張對戰術進行調整,不要讓法國人的血繼續白白流淌了,可惜這個十分人性化的建議沒有被英法政治家所接受。
這個時空,兵變還是發生了,不過不是在凡爾登。由於中國遠征軍的抵達,尼韋爾的反擊作戰計劃沒有被通過。不僅如此,聯軍司令部還把凡爾登的兵力進行了西移,尼韋爾手裏就隻有一個集團軍的兵力,總人數大約24萬人,而且還不全是法國士兵,這裏麵包含了四萬左右的北非、印度、澳大利亞已經新西蘭等殖民地的士兵。用這樣的軍隊去攻擊德國佬顯然是不現實的,尼韋爾在憤怒至於變得悲觀起來,他甚至向前來視察的貝當元帥表示,這個的兵力根本守不住凡爾登。“如果德國佬再進攻一次凡爾登,這裏肯定會失守。”
可惜貝當元帥來不及做出判斷就匆匆趕往了西段,因為在那裏的法軍兵變了,理由還是因為聯軍要讓他們去德國人的彈性防線麵前去送死。
而在凡爾登,盡管雙方的高層關係不佳,但是在士兵層麵,數十個作戰單位之間還是進行了足球友誼賽。浪漫的法國人很驚訝於中國人居然會踢足球,雖然踢的不怎麼好,但是起碼是會的。
蔣百裏現在沒功夫去看小夥子們踢足球,他找到了第一師軍備處主任王振鵬,也就是王振宇的五弟,交給他一項重要任務,把一大批水泥,鋼筋,防毒麵具,食物,水,還有彈藥送進自己為第六師設定的固守點。
第六師的官兵全部都在奉命加班加點構築工事了,這次的工事和以往還不同,不是戰壕那種暫時性工事。按照蔣百裏副總參謀長的命令,張自忠所部被要求和勞工一起修築永備性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