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白崇禧帥領的左路軍在安慶地區經曆的死傷過萬,煉獄一般的作戰行動。陶峙嶽所帥領的右路軍在整個長江南岸的作戰就跟自駕遊一般輕鬆愉快了。
就在東南方麵軍司令部裏李宗仁忙著催促參謀部調新的部隊上來,每天都忙著發電報扯皮了。而陶峙嶽指揮由青年軍王牌第一師和新組建的第十一師組成的右路軍,共計四萬八千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皖南地區挺進。
根據後來貴為陸軍上將的張自忠的日記中是如此記載的:3月11日,我右路軍開始執行向皖南地區進軍的命令,此時已經開春一旬,天公不美,小雨綿綿,道路泥濘難行。
“一二,加油,一二,推啊,一二,加油,一二,推啊。。。”
幾十個光著膀子,一身淤泥的漢子正在努力推一門法式重炮,這是第一師才有的玩意,別的部隊了沒這種重炮。原本這也是第一師師屬炮兵團的驕傲來的,可是眼下看起來,成累贅了。
“白崇禧就是個操蛋的貨,自己怕打硬仗怕吃苦還不忘拖累兄弟部隊,硬是把戰役發起時間推遲了十天。現在好了,連續十幾天小雨一下,咱們這裏全部變成泥巴路了,速度想快都快不起來”陶峙嶽十分不爽的朝魯滌平抱怨道。隨著節節的勝利和實力的不斷擴展,青年軍內部的派係變得越來越溝壑分明了,畢竟利益的蛋糕越誘人,大家的欲望就越大。
魯滌平到是不忘應和兩句,可心思早就飛到九天雲外去了。想想也很憋屈,想當初自己和王振宇一樣當管帶的時候,眼前這個總指揮還隻是王振宇麾下一個臨時入編的學生軍了。轉眼幾年過去了,自己靠著交情才混到了一個師長,而眼前這小子居然已經成自己的上級了。不爽歸不爽,魯滌平的心態還不錯,他知道什麼叫大局為重。
“陶總指揮,別計較也別生氣了,其實咱們還算不錯的了,我剛看了方麵軍司令部轉來的戰事通報,左路軍那邊可是打翻天了,據說損失還不小。相比之下咱們可就走運了,從江西出發到現在,除了幾個不識好歹的土豪組織民團襲擊咱們外,咱們愣是一仗也沒打。戰前不是說有兩個師的北洋軍等著咱們嗎?人呢?”
陶峙嶽聽到這話覺得也是,雖然自己是上級,但是魯滌平和王振宇的交情隻要是老二營出來的沒人不知道。當初在長沙玩兵變的時候,人家魯滌平可是二話沒說就帶著隊伍參加了,不是過硬的兄弟人家能這麼做嗎?所以在魯滌平麵前陶峙嶽是不敢托大的,他立刻收了收火氣道:“魯大哥你說的也是,其實也就是弟兄們辛苦了點,說來我們右路軍還是很幸運的了。我剛收到軍情局和調查部的兩份直線情報,說是馮國璋安排來對付咱們的楊善德和盧永祥這兩個師,一個窩在上海,一個窩在浙江都不肯挪窩了。人家馮國璋也沒辦法,已經從徐州調十五師和十六師南下支援了,我們必須在這個援軍抵達前至少拿下北洋第二師所在蕪湖。不然無論是楊善德和盧永祥幡然悔悟,還是那二個師的援軍南下,都跟咱們喝一壺的了。我們要有一個心裏準備,大帥那邊很可能有一個大計劃需要用兵,能給咱們東南方麵軍的增援兵力不會太多,估計也就一兩個師了。而且就算派來了咱們的李司令也必然是往左路軍調撥的,咱們最好不要抱期望。”
魯滌平聞言驚訝道:“怎麼會?李德鄰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啊,咱們右路軍要是吃虧了,他們江北的左路軍打的再狠那也沒用啊,弄不好就成孤軍了。”
談到戰略,陶峙嶽就來勁了,他擺擺手道:“這個我到沒覺得他李德鄰存了什麼私心,不信魯大哥你看看這地圖。”
說著兩人走到地圖前,陶峙嶽指著長江道:“這裏是浦口,是這次東南方麵軍作戰的關鍵點。無論馮國璋在長江以南投入多少兵力,隻要我們的左路軍攻占了浦口,切斷了京浦線。那馮國璋他們在長江以南的軍隊可就成了孤軍了,沒物資沒補給,等著他們的就隻剩下滅亡一途了。而這一次作戰的計劃嚴格來說是可行的,兩岸齊頭並進,連我們的後勤補給都是靠著長江的,他馮國璋除了硬著頭皮死頂就再也玩不出什麼其他花樣了。當然這樣作戰也是有風險的,那就是容易被各個擊破,一旦有一路受阻,另一路突進可就變成孤軍深入了。不過現在看來,北洋軍內部也是一盤散沙,估計各個擊破這種很耗內力的大招他們是使不出了。所以這個時候換我是李司令,我也會把援軍丟給白崇禧那個二貨的,畢竟左路軍一旦奪下浦口,我們在這邊隻會更加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