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組成的船隊遭到河岸兩邊瘋狂的火力打擊,漁船上麵的北洋兵驚恐的看著如雨點一般打來的子彈,根本無處躲藏。
一條漁船在瞬間就中了幾千發子彈,居然直接就被打散架了。而其他的漁船也好不到那裏去,站在外側的北洋兵試圖舉槍反抗,但是根本就找不到開槍的機會自己就被一顆顆凶狠的子彈無情的擊中了,身體不由自主的跌入河中。而躲在內艙的北洋兵則根本還沒搞清發生了子彈,就被穿過遮蔽物射進來的子彈擊穿了自己的身體。。。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分鍾,火力就孑然而止了,七條漁船頓時都沒了生息,靜靜的停在河中。如果不是河麵那一片滲人的殷紅以及漂浮在河麵上的死屍,誰能想到就在一分鍾前在這條狹窄的河道裏發生了一場血腥的殺戮。
黃振魁憤怒的跺了跺腳道:“撤,媽的,這鬼地方居然有埋伏,可惜了老子那幫子好兵。”
二十二步兵團遭遇伏擊,損失近百的消息很快就上報到了馬繼增這裏。馬繼增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馬寶琛道:“參謀長,行軍打仗,中個埋伏是常有的事情,不用太過緊張。”
此言一出,馬寶琛自然是老臉一紅,走水路畢竟是他的建議,如今看來青年軍這邊顯然是有了防備。馬寶琛輕聲問道:“曾帥,既然對方有了防備,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馬繼增用手刮了刮自己上嘴唇的胡子,似乎很滿意馬寶琛這個平日跟自己不太對付的參謀長此刻的樣子,他略帶譏諷道:“怕什麼啊,偷襲不成,咱們就玩強攻好了。老子們可不是學堂裏出來的書呆子,老子們可是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參謀長啊,雖然你讀的書比我老馬多,但是要說這帶兵打仗,你這個小馬還得跟我這老馬多學學,哈哈。”
馬寶琛被馬繼增氣得臉是紅一陣白一陣,不過他知道馬繼增就是這麼個粗胚子,也就不好發作,且由他去吧:“曾帥所言極是,接下來我等皆聽曾帥吩咐。”
馬繼增這才收了收得意的樣子,一臉肅穆走到地圖前道:“把師部放到文家坪,這裏離常德城也不過四十裏地了,一路過去又都是平原。讓十一旅周文炳他們組織一下,老子們這次要一路殺到常德去,讓這些亂臣賊子好好看看咱們第六師的威風。”
等到眾人離去後,馬繼增一臉的得意全然不見了,隻見他眉頭緊鎖的看著地圖道:“王振宇啊,王振宇,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無論你玩什麼花招,老子這次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抓到你,洗刷玉帶門的汙名,你小子就洗幹淨脖子等著受死吧。”
常德大戰的大幕隨著沅江朱家橋水域的一場伏擊戰終於被拉開了,而北洋第六師也把奇襲改成了強攻。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擺在他們麵前的並不是一二萬烏合之眾,而是王振宇苦心經營,耗費二年時間和大筆鈔票武裝起來的足足五個師的青年軍,十二萬青年軍正在等待國社黨中革軍委的作戰命令。在很多青年軍高級將領看來,如此裝備精良,數量龐大的青年軍隻要如潮水一般覆蓋下去,北洋第六師就會變得無影無蹤了。
王振宇卻不這麼想,他當然是要全殲第六師,但是他誌不在此,為長遠考慮,現在並不是一下子暴露實力的時候,等老袁的主力全部入川,北洋分崩離析的時候,自己才可以向世人展露青年軍驚人的勢力。同時對於青年軍,王振宇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沒底的,畢竟北洋軍現在是凶名遠播(中華革命黨四處做免費宣傳),也不知道青年軍的這幫子猴崽子能否壓得住?
總之,王振宇給出的方案是就地阻擊。而身為這次整個湖南戰區實際負責人的萬耀煌也是持相同觀點,所以現在劉敘彝就悲劇了,他所帥領的部隊被要求在朱家橋擺出一副被動挨打的態勢出來,而在他身後,是三個滿編師的青年軍戰友在拍手鼓勁,這真的是要示敵以弱了。
幾乎就在朱家橋打響的同時,徐源泉帥領一個師的兵力朝著馬繼增的老巢澧縣出發了。
1月15日,也就是朱家橋伏擊戰打響的次日,由於常德會戰的緣故,這注定將是一個吸引全國關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