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臭流氓?小妞,你看清楚了,這位是我們的稽查隊的夏鬥寅夏隊長,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嗎?說出來嚇死你,我們就是反韃子的民軍義士,如今革命了,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將來這坐江山的可就是我們這些苦哈哈羅。我們夏大哥看你還算俊俏,有意抬舉你,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其中一個漢子三十出頭的樣子,十分得意的對著葉梓雯炫耀。
“就是,我們夏大哥看中你那是瞧得起你,你就乖乖的跟我們去武昌做官太太吧,哈哈哈哈”其他幾個漢子也跟著幫腔。
那個被稱作夏大哥的人,站在一邊麵帶微笑的看著花容失色的葉梓雯。此人真名夏鬥寅,相貌還算堂堂,也確實是在軍政府稽查隊擔任隊長一職。今天他本想帶著稽查大隊的幾個小弟跑到漢口租界找找樂子,不成想窯子因為生意太好全部漲價,自己幾個人帶的錢居然還不夠玩。不得已,憋著一肚子邪火的他們隻能回武昌了,不料剛走到碼頭就遇到了眼前這個讓他驚為天人的小女生。夏鬥寅可不是王振宇那樣的初哥,一眼就認出這兩個是女扮男裝的美眉。那精致的麵龐,優雅的氣質,白皙的皮膚,玲瓏有致的身材,更重要的是那小女生的鳳眼俏眉裏流露的神采,徹底的激發了他征服的欲望。他決定把這個最漂亮的小女生帶回去,至於身邊另外一個,分給弟兄們玩玩好了。
革命最明顯的成果,就是把原本在租界碼頭天天受人欺壓,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碼頭工人的“主人翁”意識給徹底喚醒了,不過這種主人翁意識貌似有點畸形,好像沒有保護建設的意味,卻飽含了破壞摧殘的欲望。如果要比較了,那就像是一個去了根的太監有朝一日突然大權在握,想的不是如何行善,而是急於通過作惡來彰顯這份權勢一般。
夏鬥寅等人現在就自覺身份和往昔不一樣了,做起事情來膽子也肥了不少。往昔的那份畏畏縮縮早就不見了蹤影,現在有的隻是肆無忌憚。
不過這裏是租界,他覺得還是早點離開為妙,萬一真引來了租界的巡捕多少也有些麻煩了。於是他朝那說話的中年漢子遞了一個眼色,那漢子就立刻動手了。一把抓住了葉梓雯的玉臂,二話不說就要往碼頭方向帶,其他人則抓住小月。
“你們是什麼革命軍,就是一群流氓地痞,還不如韃子呢!”兩個女孩子一邊大聲呼救,一邊拚命掙紮。
不用看,隻聽這幫人自己這麼一說,王振宇就知道這些人大概齊就是湖北本地的會黨成員了。後世的時候,由於政治宣傳的需要,革命者在大多數人的眼中被渲染成了一個無比聖潔的名詞,但凡革命者,那一定是有思想,有覺悟,有文化,有素質,集合忠孝仁義勇於一身的聖人。可是實際上,革命隊伍也是人組成的,自然是三教九流充斥其中,什麼樣的人都有。想想也是,革命這種殺頭的買賣,最有熱情的人除了那些充滿理想的年輕人外,就是這些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會黨分子了,用某偉人的話說就是三山五嶽的朋友,真含蓄。
呃,其實就是TM後世熟知的黑社會。再用後世某偉人所給出的定義,估計就是工農幹部,當然如果這些社會最底層的黑社會分子不能被教育和改造成工農幹部怎麼辦?那沒關係,還有個很明確的定義,流氓無產者,這屬於政治上不聽招呼的,那是統統要消滅的。
大道理王振宇是知道的,但是到了現實環境裏就未必能這麼想了。
這些沒出息的玩意居然和自己一樣是民軍,想想王振宇都覺得丟人,要不就去幫幫這兩個小女生,來一出英雄救美?
他回頭一看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馬大哈,這邊馬西成還是一幅老神在在,可有可無的樣子;那邊趙東生卻正在磨拳擦掌,一幅熱血上湧,打抱不平的樣子。
王振宇搖頭晃腦的想,年輕人啊,就是衝動。可實際上在三人裏麵,趙東生是歲數最大的那個。
來到這個時代差不多一個月了,如今早已親手殺過人的王振宇可不再是後世那個落魄的80後了。他腦子飛快的一轉,判斷了一下眼前的敵我形勢。也無需擔心太多,既然是進租界,大家誰身上都不可能被洋大人允許帶武器。真的要動手,自己身邊有趙東生這個壯的可以跟牛摔跤的人,鐵定是不會吃虧的。至於後果,整個湖北的民軍那麼多人,隻要你不傻到動手的時候自報家門,打完架之後對方上哪裏找你去?既然沒什麼麻煩,那就別猶豫動手吧。
王振宇故意看了一眼趙東生道:“哎呀,老三啊,這些人丟盡了我們民軍的臉啊,我是真想教訓下他們,可他們有五個人,咱們就三個,這。。。”
趙東生還沒等王振宇說完就拍著胸脯說:“大人,沒事,我趙老三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收拾羅。”
王振宇樂嗬嗬的又看了馬西成一眼:“那咱們動手?”
結果馬西成還沒表態,這邊趙東生就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把準備拿他開心的王振宇狠狠的雷了一把。
因為怕趙東生雙拳難敵四手吃虧,王振宇連忙拍了馬西成肩膀一下就跟著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