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從井底打上來,放在露天的環境下,不一會就會冷的結冰。
柳兒自小在鄉下長大,多少也會做點家事。
沒辦法,她隻好卷起袖子,拿了打水小桶,掛在水井軲轆上,慢慢放下去,再將水桶撈上來。
井沿邊濕滑的要命,井繩因為沾了水,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柳兒一隻手搖著井軲轆,一隻手扶著井繩,不一會,兩隻手全都凍的通紅,像熟透的雞爪。
又疼又麻,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剛打上來的井水還冒著熱氣,柳兒趕緊將雙手伸到井水裏,溫溫的水好不容易緩解了雙手的冷,接下來還得洗菜。
那些菜葉上,也沾著冰。
等到柳兒咬著牙,將幾筐菜清洗幹淨,雙手已經凍的失去了知覺。
孫大娘出來拎水,看見她捧著雙手,坐在那,一個勁的往手上哈氣,她心軟了,“咱們大渝百姓,都受不了北梁的天氣,你到灶台後麵烤烤火吧!”
“謝謝,”柳兒聲音悶悶的,身子也僵硬的要命。
她何止是雙手被凍麻了,雙腳也是一樣,凍的失去知覺,走起路來,有點麻,有點飄。
廚房裏的溫度,比外麵可是要好的太多。
柳兒擠進灶後的燒火口,灶膛裏柴火燒的劈裏啪啦。
柳兒把手伸進去,剛開始根本感覺不到溫暖,隻是覺得好受了些。
難怪窮人家的姑娘,都想嫁個人上人,誰願意過苦日子,整日跟柴米油鹽打交道。
整日的圍著灶台轉,要不了幾年,就成了黃臉婆。
柳兒縮在那,心裏又在感歎,為啥蘇桃的命那樣好,她的命卻賤如雜草。
孫大娘從籠屜裏拿了兩個包子,遞給她,“想來你早上也沒吃什麼,我們早上給主子預備的吃食很多,你放開了吃,不夠了再來拿。”
柳兒接過熱騰騰的包子,心卻是冷的,“早上為什麼要預備那麼多吃的,不是很浪費嗎?”
孫大娘笑著道:“還是我們家殿下太寵王妃了,怕她懷著身子沒胃口,所以就多預備幾樣,供王妃挑選,我活了幾十年,也沒見過像我們殿下這般寵媳婦的,真的是世上少有。”
柳兒咬了口包子,很香很好吃的包子,她卻食不知味,抬起眼皮瞄了眼孫大娘,“殿下的確是個好男人,蘇姐姐有福氣,可惜她現在身子不便,想必也不能好好好伺候殿下,我聽說北梁的女子,性情都很豪邁,說不定能有殿下看中的,帶回去當側妃也說不定。”
她這樣說,孫大娘不樂意了,“柳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家殿下跟王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也別想插進去,如果有誰敢打殿下的主意,別說王妃不容,就是殿下也定會大怒,我在王妃身邊這段日子,見的可多了。”
柳兒心中不屑,暗道這個蘇桃倒是很會收買人心。
她跟蘇桃同樣是農家女身,輪長相,她自認不輸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