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朝毛子的方向掃了一眼,比劃了下手裏的刀。
毛子盯著那刀,摸了半天,最後隻好將自己留下的鴨血旺,全部給了她。
蘇桃笑眯眯的收下東西,臨走時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倆一眼。
等到馬車離開,附近攤子的人,好奇的很,“我說屠四,你這麼個大老爺們,咋被個娘們嚇住了,要不是我們親眼看見,還以為你被人調包了呢!”
屠四沒好氣的瞪他,“你懂什麼,那小姑娘背景深著呢,不然她一個小丫頭,能在這關陽城內混的風生水起?”
“背景?你是說她背後有人撐腰?不會吧,要真有人撐腰,她還用賣菜?”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總之,你們最好別惹上她,”屠四不敢說太多,想起昨夜出現在他房裏的男人,直到這會,他還心有餘悸呢。
那人沒問什麼,也沒說什麼,隻提了一句跟他做生意的蘇桃,屠四還沒蠢到以為來者跟蘇桃有仇,肯定是怕他們欺負蘇桃,提前來警告的。
能悄無聲息的闖進他家,半點動靜都沒有,要是對方真要他的命,估計他在睡夢中就去見閻王了。
毛子也有一樣的經曆,他想的更長更遠。
蘇桃有這麼厲害的靠山,要是跟著她混,說不定真能混出個樣子。
毛子抄著手,蹲在凳子上琢磨。
看著狹小的攤位,他打算擴充門麵了,還得大批量收購蘇桃需要的東西,這棵大樹,他得抱住了才是。
關陽城中,看似平靜,實則內亂已在悄悄的醞釀。
馮保生縱容下屬,在城上胡亂抓人,鬧的人心惶惶。
他抓的都是無業遊民,街頭乞丐,賣苦力的漢子,他覺得這種人死不足惜。
此舉自然會引來百姓的憤恨,當馮家的轎子從路上走過時,總會遇到許多莫名妙的偷襲。
有扔菜葉的,有扔牛糞,狗屎的,最絕的是,當馮保生的小妾從巷子路過時,一桶糞水不知從哪倒下來,淋在轎子上。
那小妾雖然坐在轎子裏,卻沒能幸免,糞水順著縫隙淋到她身上,嚇的她尖叫推開車簾,結果染了更多的糞水。
回府之後,洗了十遍,還是覺得有味。
洪保生知道之後,當然不會在跟她同房,於是這小妾悲催的失寵了。
第二個失寵的小妾,是洪保生最喜歡的,那腰,那臉蛋,那胸,每晚都讓他欲罷不能。
可是就在今兒下午,他忍不住要進小妾房中,與她纏綿之時,竟聽到不堪入耳的淫聲穢語,怒火衝天之下,馮保生回去拿了劍,踹開門衝進去,看也不看,對著床上的兩個人一陣瘋狂的砍殺,場麵慘不忍睹。
還沒等他平靜下來,一群人呼啦啦衝進屋內。
看見床上的慘狀,以及馮保生滿臉滿身的血跡。
有人吐了,有人尖叫,有人捂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