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花衝他哼了聲,不陰不陽的斜瞄了蘇桃一眼,“快進去吧,站在門口,讓人看見,還以為我這個舅母不讓外甥進門呢!”
蘇桃的臉上早已沒了笑容,看這女人人架勢,隻怕外公在這裏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
現在還不到跟她鬧翻的時候,蘇桃忍下了這口氣,一手拉著天寶,一手攙扶林老爹,又對張金成招呼了聲,便率先走了進去。
周荷花落後一步,挑剔的目光張金成身上轉了轉,“這位小哥,你又是誰?咋跟蘇桃一起來,莫不是她的相好?可我聽說她剛被人棄了,你倒是不嫌棄啊!”
饒是張金成憨厚耿直,也不免因她的氣憤不已,“你既是蘇桃的舅母,便是長輩,我勸你還是積點口德。”
周荷花譏諷的笑了,“我說什麼了?我不過是說幾句實話而已,哼,不愛聽拉倒,兒子,咱們回家!”
狗蛋走了幾步,回過頭,衝張金成扮了個鬼臉。
張金成無語的搖了搖頭,對這戶人家教育孩子的方法,真是不敢苟同。
進了院子,瞧見蘇桃已經拉著林老爹坐到矮凳子上。
林家老三見過張金成,見他進來了,趕忙扔下手裏的活,站起身給他端凳子。
在張金成進來之前,蘇桃可沒這個待遇。
林老爹慈愛的將天寶抱在懷裏,摸著他的頭,又捏捏他的臉,直說長肉了。
他問了幾句,還是忍不住詢問林氏的情況。
周荷花耳朵賊尖,在廚房裏都聽到了,跑到門口,陰陽怪氣的諷刺道:“既然想了,何不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賴在這裏不走,也不知道存的是什麼心!”
林老爹麵色陡然變了,忍無可忍的訓斥她,“在孩子麵前,你說的是什麼話,兒子養老子,天經地義,養兒不孝,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想來也是周荷花平日裏罵慣了,冷不丁被林老爹吼,有那麼一會,她傻傻的站著,沒什麼反應。
但是片刻之後,她火大了,忘了手裏還提著菜刀,就這麼跑了出來,“林老三!聽聽你爹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養兒不孝了,什麼叫天經地義了,你一碗水端不平,還好意思說我們?當初說好的,一家養一個老的,可現在呢,老大一家說不定正躲在家裏偷著樂呢!林老三啊林老三,就屬你最沒用!”
她一番罵,將林家父子都罵了進去。
罵的毫不留情,唾沫星子飛濺,好像恨不能用唾沫把人淹死。
林老爹低著頭,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林老三表情也不好,他跟林老爹一樣,也是要麵子。
平時在家中,他們都讓著周荷花,由著她罵,由著她鬧,想著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今天當著外人的麵,這女人竟然一點臉麵都不給他們留。
林老三這回也坐不住了,虎著臉瞪她,“你說夠了沒有,沒看見家裏來了客人嗎?”
周荷花愣了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被相公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