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無防,反正在這種鄉下地方,他說的就是律法。
陳老海加重了聲音,“混說!什麼擅闖民宅,本官是接到舉報,前來搜查,你讓開!讓本官帶著人進去檢查一番,如果你執意不肯讓開,本官倒要懷疑你的動機,莫非你家真藏著奸細不成?”
普通人被他這大嗓門一吼,準得嚇的腿軟。
可是蘇桃不僅沒有退一步,反倒抄著手,斜著身子,依靠在門邊,眼中盡是戲謔的笑意,“我家中有長輩臥床休息,若是被你驚擾,引得舊疾複發,又該如何是好?”
停下了,她語氣一轉,頗有幾分無奈,又接著道:“其實啊,這事說起來,我真的是很冤枉,您也看見了,我家屋子破的不成樣子,好不容易籌得幾兩銀子,我就想著把屋子翻修一遍,可憐我沒爹沒娘,日子過的清苦,又請不起本地的長工,幸好碰見兩個過路的大哥,他們好心幫我蓋房子,怎知得罪了村裏的小混混,這不,才招了你們前來找我的麻煩,說到底,你們是被人當槍使了。”
這一番話,她用了好幾種情緒,跌宕起伏,聲淚俱下,楚楚可憐。
再加上她長的絕美可人,配上這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讓對麵的幾個男人麵麵相覷,哪還忍心嚴厲的斥責。
陳老海雖然表麵色眯眯,內心也色眯眯,可他骨子裏,還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你……你家真的這麼窮困?”陳老海紅著臉放低了聲音詢問,生怕再嚇著眼前小美人。
蘇桃一聽,知道事情有轉機,立馬換上一副故作堅強的表情,“也不全是。”
陳老海眉頭一擰,難道他理解錯了?
蘇桃癟著嘴角,“雖然我爹娘去了,外婆還有病,弟弟年紀尚小,外麵又欠著一屁股的債,連房子也被人霸占了去,可是我很堅強的,寧死也不做有錢的妾室,雖然咱都是窮人,可人窮誌不能窮,您說是不?”
衙役中有個年青小夥子走了出來,對蘇桃投去讚賞的目光,“姑娘真有骨氣,我很佩服你,陳大人,我看咱們就別進去了,她也不容易。”
陳老海心裏也開始猶豫了,他們雖然平日裏霸道,但說到底,也是窮人出身。
再者,他們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難道還得惡言相向,拳腳相加嗎?
這事他們可幹不出來,而且也很丟人呢!
但是陳老海畢竟是塊老薑,真要不進去,似乎也不行,於是他捏著溫柔的嗓音,試著跟她打商量,“小姑娘,我們就進去看看,走個過場,這樣回去也好交待不是?”
“那好吧,你們小聲點,別吵著我外婆睡覺,她心髒不好,”蘇桃知道他們肯定是要進去檢查的,但是經過剛才的話,這幾人再進去,心情又是不一樣了。
眼見她低著頭讓開一條道,像是受驚的小鹿,陳老海幾人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十惡不赦的大惡棍。
幾個大老粗,有點手足無措。
剛才說話的小青年,走在最後,狠狠的踢了李鐵柱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