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在外麵洗澡,蘇桃也不敢再去院子,收拾了床鋪,便匆匆回了西屋,插上房門,吹滅了油燈,縮進被窩裏。
其實後來她轉念一想,今日的行為不可謂不大膽。
村子裏的人,以往也有收留過路客商的習慣。
畢竟出門在外,誰沒有個不方便的時候。
但是他們家沒有成年男子,再收留兩個年青男子,怎麼看都覺著不妥。
也許就連蘇桃自己也不明白,她這一份好心,不過是出於對那個叫雲靖男人的信任。
公孫靖很聽話的洗了澡,在院子的角落,兩個大男人洗澡也沒有避諱。
回了屋子,看見收拾一番的土炕,公孫靖似乎很高興,但是胡子義就比較悲催了。
“主上,咱倆睡一個被窩?”
公孫靖徑自脫衣,普通的外衫脫掉之後,那一身健美的肌肉跟豆腐塊似的,形狀分明。
因為長年在軍中的原故,膚色古銅,若是再流點汗,被太陽一照,再貞潔的女子,也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再說窄緊的小腹,線條優美的腰部,再往下,可就是褲子了……
胡子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覺得有點憋屈。
同樣是在戰場拚殺,平時候練功也很勤快,為啥他的身材比主上差了那麼多。
司徒逸曾評價過,胡子義的身材,壯如熊,卻毫無美感,隻配一個壯字。
公孫靖並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身材,男人嘛,他又不是穆青。
脫了上衣,往椅背上一搭,便鑽了進被子裏,嗅著被子上縈繞的香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胡子義傻傻的站在那,“主上,您這是幾個意思,我睡哪?”
“自己找地方,爺不會讓你靠近,”公孫靖左手枕在脖子下麵,閉上眼睛。
胡子義更委屈了,可是主上的命令,他不敢不從啊,否則難保主上不會把他扔出去。
重新穿好衣服,胡子義合衣在炕的另一頭躺下。
好在他們是行軍之人,露宿野外也是常事,沒被子也不會做凍死,身體都練出來了。
這一夜,有人睡的沉,有人卻輾轉反側。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蘇桃便起床了。
先是查看籠子裏的雞鴨,確定它們精神不錯,才放下心。
花了銀子買的,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死了。
拉開西屋的門,對麵的房門仍然緊緊的關著。
蘇桃以為對麵的人還沒起來,兩個大男人住在對麵,還是讓她很不自在。
拉開堂屋門,急吼吼的小黑便衝了進來,對著她又是晃尾巴,又是圍在她腿邊轉。
“小黑別鬧,我快被你絆摔倒了,”蘇桃笑著用腳將它挪到一邊。
她每天都要清掃院子,將這個不大的院子,清掃的幹幹淨淨,所有的東西都歸置的整整齊齊。
朦朧的清晨,鳥兒在枝頭喳喳叫個不停,不遠處還有接連不斷公雞鳴蹄。
蘇桃掃院子發出的聲音,讓睡在東屋的兩個人同時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