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花接話道:“誰知道它跑去跟誰過窩了,我爹說,有可能是野狗,所以生出來的小狗崽子,成了四不像。”
她這話很糙,引的張金成側目,“女兒家家的,又開始胡說八道,快點幫菊花搬東西!”
“哦,”菊花被罵了也是笑嗬嗬的。
被自己親哥罵兩句,又不掉塊肉。
血脈之親的人就是如此,甭管是不是真的吵架,真的打架,轉身的功夫,該和好的還是和好。
特別是到了一致對外的時候,絕對沒二話。
林氏坐在炕頭,透過開著的窗子,看見蘇桃搬了那麼多東西進來,吃驚的不行,“桃啊,這是從哪弄來的東西?”
“外婆,這是蘇桃掙來的,蘇桃可厲害了,賣菜譜就能掙好多錢,”菊花放下竹筐,大聲對她解釋。
“啥?菜譜還能賺錢呢?”林氏還在疑惑著,就見張家兄妹倆放下東西要走了,忙招呼“菊花,金成,你們進來喝口茶再走啊!”
菊花走到院門口時,回頭對她說道:“我們晚上還來呢,蘇桃要請我們吃飯,您不讓我們來都不行。”
“好,都來,你們一家都來,再叫你小叔,晚上讓蘇桃好好準備一桌好菜,”林氏心裏對他們一家也是很感激。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要是沒有張家幫襯著,他們祖孫三個,還真熬不過來。
“噯!曉得了!”張菊花大嗓門,答應的也幹脆。
走出去的時候,正巧遇著孫家的人回來。
雖然張金成跟孫安處的一般,但是大家都在一個村裏住著,見了麵,總還要點個頭,問個好。
“孫叔,孫嬸,你們這是從哪回來了?”張金成是真心誠意的打招呼,也沒有要窺探人家隱私的意思。
可是在孫氏聽來,卻有了另外一番意思,“我們當然是從城裏回來,還不是說媒的非要在城裏給我們家孫安說個媳婦,不看都不成,唉,耽誤了大半天,田裏家裏的活也沒顧上。”
張金成聽出她話裏有話,笑了笑,沒應她的話,拉著驢車韁繩便走了。
可菊花就不同,她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眼正開門的孫安,“咱村又要出一個上門女婿?哎呀,嬸子,嫁妝備好了嗎?”
她這話,說的孫家一家人又尷尬,又憋屈。
憋屈的是,今兒媒人說的親事,人家還真有這個意思。
是王銀鳳找人牽的線,也不知這些人是怎麼了,居然一個兩個都沒兒子,許是虧心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但是孫家跟宋家情況又不一樣,孫氏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著他養老送終,咋可能讓他去做上門女婿。
孫雁一向很討厭菊花,見她如此埋汰自家哥哥,肯定氣不過,“張菊花,你別話裏帶刺,自己嫁不出去,就見不得別人好,什麼人哪!”
菊花也急了,“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我就算再嫁不出去,也不幹那倒貼的事!”
“你就是倒貼也沒人要,長的跟老樹皮似的,誰敢要你!”孫雁嘴巴也毒。
“我長的像老樹皮,那你長的又像什麼,鯰魚精?”孫雁為了漂亮,故意在耳邊梳了兩撮頭發,不正像鯰魚的兩條胡子嗎?
“你,你再說一遍!”孫雁氣炸了。
她們兩個小娃吵架,也沒見蘇桃摻和,所以孫榮貴跟孫氏都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