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大理的邊陲小鎮,白果鎮。
十裏香酒館的一群人正圍桌而聚,隻聽見坐在左首的一人說:“他奶奶的,張二的運氣真不是蓋的,才上山兩日,就挖到了一株千年的何首烏,都長成人形了!這小子發大了!”
“是啊,是啊,我在這青雲山上挖了快二十年,也沒挖到過長得像娃娃的何道烏。這小子!”右邊的另一個人不甘心地狠灌了一口酒,一口酸氣地應道。
“這麼大的何首烏,怕是要賣不少錢吧?”坐在上首的人一臉垂涎的問。
“那可說不準,碰到好買家,怕要賣到這個數。”下首的高個子男人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五十兩?”高個子笑著搖了搖了頭。
“五百兩?”坐在上首的張大了嘴,又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
高個子又擺了擺手。
“到底多少?”坐在左邊的那個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
“五百金!”高個子衝口而出。
“什麼?五百金?這麼多啊!”桌上剩下的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你們知道什麼!這千年的何首烏是何等稀有,更別提是長成人形的。那可是能使人長生不死的良藥,你說那些當官的大老爺們有哪個不想要?哪些坐擁萬貫家財的有哪個不想要?”
“說的也是啊。”桌上的另外三人一臉羨慕地收回快掉下來的下巴,悶悶地重又坐正了身子。隻恨不得自己才是那挖到寶的人,也好發筆橫財,可惜,這也隻能是坐著空想而已。
坐在窗邊的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人聽到這裏,臉上一喜,朝後招了招手,侍立在後的隨從,躬身走上一個人來垂手而立。那個富商模樣的人輕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兩句,這個人向剩下的二人使了個眼色,便轉身走出了酒館。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先前出去的那個人手上拿了一件包裹又折了回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富家公子的手上。富家公子把包裹拿在手上掂了掂,非常漂亮地朝後一甩,不偏不倚正好丟在了身後的一個藍衣人手裏,隨後起身出了酒館,身後跟著的藍衣人一見他起身,趕緊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銀元寶丟在了櫃台上,也跟著走了出去。
掌櫃的一看,忙喊,“這位爺,還沒找您錢呢。”
“不用找了!”藍衣人頭也不回地出了酒館說道。
掌櫃的一聽,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把元寶拿在嘴裏咬了咬,趕緊用袖子擦了擦收進了懷裏。
這一行人不緊不慢地出了酒館,徑向前麵的雲來客棧走去。
“公子,是否現在就動身?”先前取包裹的那人邊走邊問。
“嗯,你去安排一下,我們馬上就走。老太太還等著呢!”走在中間的富家公子低聲回了句。
“是!您稍等。藍風,藍玉,你們保護好公子!”
“是,頭!”餘下的二人異口同聲的說。
不一會兒,那個被稱作“頭”的人就從客棧裏趕出一輛黑紅相間的馬車來。跟外麵的三人會合後,又翻身下車恭恭敬敬地扶著那個富家公子上了馬車,這才坐在前麵一抖韁繩,朝鎮外走了。另外的兩人早吩咐客棧的小二牽了兩匹馬出來,一人一匹騎了上去,護在馬車兩邊,也跟著走了。
等出了白果鎮,上了一條小路,馬車裏的人又開口說道:“墨,走快點,天黑前務必趕到下一個鎮子。”
“是,公子!您坐穩囉!”被叫作墨的人拉了拉戴在頭上的帽子,一抖韁繩,口裏吆喝著,“駕!駕!”馬車立刻被拉得跟飛似的,揚起了一大片灰塵,不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
就在這輛馬車走後不久,路上又走來了一個少年。
隻見他麵如冠玉,眼若晨星,一張俊臉絕世傾城,身穿一襲月牙白的長衫,長身玉立,修長挺拔,一頭及腰的黑發,隻在頭頂用一條錦帶鬆鬆挽住了一縷,餘下的披在身後隨風飛舞,說不出地瀟灑飄逸。肩上背著一個黑色包裹,懷裏抱著一隻小小黑狗,一雙美目不停地四處張望,嘴裏時不時地咕噥兩句。
“小黑,這天什麼時候才黑啊。我這腳都走酸了。”
懷裏的小狗安慰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又繼續趴在他懷裏睡大覺。
“小黑,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走了大半天了,路上連個茶棚都沒看見,渴死我了!”小黑翻了個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