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祁炘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鋪已經空空如野,伸手摸了摸旁邊床單,還有點溫度,知道江彥倫肯定是起的比雞還早,估計天還沒亮就爬起來,車隊返回東城老巢了。
原本今天一大早那邊有重要的會議要開,祁炘讓江彥倫昨兒下午就出發東城,這人死纏爛打的愣是不肯走,昨晚上又纏著她玩了一晚上床震,直到淩晨四點多才迷迷糊糊睡去,這麼一算,江彥倫頂多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起床了。
真是……打了雞血的體魄。
祁炘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盯著床上的褶皺發了一會呆,她幾乎能想象到一個時辰之前江彥倫還在旁邊睡的跟死豬一樣,過了會,祁炘爬起床洗漱,收拾好後出門,外麵司機已經將車停在門口,見祁炘出來,司機上前打開車門,祁炘蹦躂著跑過去,彎腰鑽進後車座。
司機發動引擎,黑色的轎車緩緩行駛上柏油馬路。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祁炘下車往公司大門走去,冷不丁身後突然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祁炘順勢扭頭看了眼,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救護車怎麼來了?
祁炘怔愣的瞬間,救護人員已經緊急衝下車,擦著祁炘的身邊衝進公司,祁炘回過神來拔腿就跟了進去,之後才知道是公司的李英去衛生間的時候滑了一跤,被救護人員抬著擔架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祁炘也跟著上了救護車,跟隨的還有公司的其他幾個員工,平時都是跟李英關係好的,已經有人通知了李英的丈夫,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
原本祁炘是批了李英的產假,讓她早早回去養胎,誰知道這丫頭是個工作狂,一閑下來就發慌,實在在家裏待不住,索性自個跑來公司,反正人多,大家也互相有個照應。
幸虧就醫急時,李英的兒子雖然算是早產兒,八個月就出生了,但好歹母子平安,祁炘也沒有過生育的經驗,隻能陪在病床邊跟李英說說話,李英的丈夫在外地出差,趕到醫院的時候李英都生產了。
祁炘看到李英的丈夫走進病房,七尺男兒滿臉的愧疚,紅著一雙眼睛,嘴唇顫抖,“對不起,老婆,我回來晚了”。
誰都預料不到意外隨時會發生,李英肚子裏的孩子不得已早出生了一個多月,萬幸的是,老婆和孩子都安然無恙。
祁炘跟其他幾個員工退了出去,給小夫妻倆留下私人空間。
闔上門的時候,祁炘看到李英的丈夫上去握住李英的手,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英笑著,臉上流出了眼淚,喜極而泣的眼淚。
她說,“勳,你看見了嗎?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是我們倆的孩子”。
“老婆,你辛苦了”。
祁炘經過保溫室,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見李英的孩子蜷在裏麵,小小的一團,因為早產看上去有些虛弱,眼睛緊緊的閉著,皮膚紅紅的,好像一隻小猴子。
祁炘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玻璃牆麵,好想抱一抱,一個小生命就這樣降臨,真的太神奇了。
祁炘扒著玻璃牆看了好半天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李英生了個早產兒,可是,她連個早產兒都沒有,太尼瑪悲催了。
祁炘唉聲歎氣的邁著台階往下走,到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突然就倒了下去。
祁炘四爪撲騰了幾下,沒爬起來,最後,腦袋突然傳來一陣暈眩,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昏厥之前祁炘還聽到有小護士尖叫的聲音,“啊!快來人,那邊有人昏倒了!”。
祁炘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陪床的居然是應該在家裏養胎的葉景蕁,低垂著腦袋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動靜,葉景蕁倏的抬頭,“蜥蜴,你醒了!”。
祁炘坐起身,葉景蕁給她身後墊了個靠枕,“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或者想喝的?”。
祁炘揉揉腦袋,“景蕁,我怎麼了?”。
葉景蕁坐回椅子內,輕咬著下唇,一臉凝重的看著祁炘,欲言又止,“蜥蜴……”。
祁炘翻白眼,“瞧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了絕症呢”。
葉景蕁臉色更凝重了,“我……”。
祁炘一臉鬼畜的表情,“不是這麼狗血吧?我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哎呦媽呀,我的小心髒”。
葉景蕁似乎於心不忍,猶豫了又猶豫,最後終於鼓足勇氣似的開口,“蜥蜴,我說了你不要想不開……”。
祁炘瞪著天花板,一臉生無可戀,“你說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葉景蕁突然抓著祁炘的手,一改剛才的低落,興奮道,“蜥蜴,恭喜你成功晉升老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