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丞看的心裏難受,伸手將自己的妹子抱進懷裏,手掌輕拍她的後背,“小炘,沒事的,江彥倫沒那麼容易死”。
祁炘腦袋埋在自己大哥的懷裏,嗓音帶著哽咽,“大哥,可他也是人,他不是銅牆鐵壁,他也會死……”。
顧景丞沒辦法,隻能盡力去安撫,祁炘最後哭累了,躺在床上睡著了。
江彥倫失蹤的消息被壓了下來,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傳到了各個幫派的耳中,有不少耐不住性子的開始蠢蠢欲動,但人畢竟沒有確切死亡的消息,所以,還是有些忌憚的,不敢大肆動作,也私底下派人去打探,江彥倫究竟是死是活。
隻要江彥倫一天不死,這些人就不敢發生大型暴亂,萬一江彥倫活著回來,他們的下場就慘了。
祁炘是在一個星期後接到了廉玨打來的電話,她一個人來到一間會議室,拿起遙控器,伸手按了個按鈕,牆壁上的大屏幕啟動。
祁炘抬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麵,祁炘看到廉玨翹著腿,優雅的坐在一張沙發內,背景昏暗,似乎是在一個房間裏,但是男人的輪廓看的很清楚。
祁炘張了張嘴,“廉玨,江彥倫呢?”。
廉玨手裏夾著根煙,他的身上依舊穿了一身黑,與後麵四壁昏暗的顏色混為一體,廉玨伸手彈了彈煙灰,他抬起眼眸看著屏幕,衝著祁炘笑了笑,“小炘,這麼惦記他?你難道不知道,你越是在意,我越想殺了他”。
祁炘麵無表情的看著屏幕裏永遠都一絲不苟,淡定從容的男人,也緩緩勾起嘴角,“廉玨,你打算一直扣著他嗎?難道你不知道江彥倫是個瘋子,他手底下的人也是瘋子,雖然你把他帶到了國外,帶到了你的地盤,占盡了優勢,可他手底下的人為了救回自己的頭領,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你拚個你死我活,難道你要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給自己惹這麼大麻煩嗎?”。
廉玨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抬起眼看著屏幕,突然問了句,“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祁炘纖細的眉毛擰起來,“廉玨,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我跟你什麼都不是,從來沒有開始過,談何來的背叛?”。
廉玨低頭笑了下,“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說你隻在意我一個人,原來都是騙我的。”廉玨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著緩緩站起身,祁炘就看見男人離開鏡頭,緊接著耳朵裏傳來“啪嗒”一聲響,廉玨所處的空間突然亮如白晝。
祁炘看到畫麵裏的景象,瞳孔驟然放大。
這是一個陰暗的密室,很大很空曠,四壁綴滿了白織燈,青黑色的牆壁上吊了個影,兩隻手腕分別用鐐銬高高的禁錮在兩邊的牆壁上,低垂著腦袋,上半身是光著的,胸腹的地方纏著一圈一圈白色繃帶,有殷紅的鮮血正在逐漸滲透出來。
祁炘看著屏幕裏的人,一動不動,顯然是昏迷的狀態,她怎麼能不知道鏡頭裏被吊起來的男人是誰。
曾經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東城江四哥,如今淪為階下之囚。
鏡頭裏重新出現了廉玨的身影,他的手裏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廉玨慢條斯理的上好槍膛,緩緩將槍抵在江彥倫的太陽穴上。
廉玨的臉對著鏡頭,薄唇緩緩吐出一字一句的話語,“小炘,你背叛了我,我舍不得動你,可是,他必須死,這也是對你的懲罰,以後、你的眼裏,隻能有我”。
說罷,手指扣動扳機。
“啪!”。
一陣消音器的槍聲傳來,子彈沒入肉體發出沉悶聲響。
祁炘猛的閉上眼睛,嘴裏尖叫,“不要!”。
她雙手捂著腦袋,等睜開眼,大屏幕已經呈現黑屏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