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炘猛的推開扒著她不放的男人,跌撞著後退一步,撲進廉玨的懷裏,背對著江彥倫,一字一句道,“江彥倫,你學不會怎樣當一個人,你就永遠是陰暗世界裏的老鼠,蜉蛆,你讓人惡心想吐!”。
江彥倫站在原地,仿佛被釘住一般,他死死的盯著祁炘,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終,他再次放棄他一貫的強勢,放軟了聲音,猶如一隻困獸在做垂死掙紮,像個茫然而又無助的孩子,“那……小炘,你能不能教教一隻陰溝裏的老鼠……怎樣學會做人?”。
祁炘猛的閉上眼睛,眼淚瞬間打濕了廉玨的衣襟,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哭出聲音,隻是留給江彥倫一個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她什麼都不能說,不然會泄露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即便是不可一世的東城江彥倫卸下所有的自尊,褪去他一貫的強勢,像個無助的孩子,她的答案依舊是搖頭。
她已經走到了今天,過去的已經過去。
她知道自己是個執拗的人,一旦做了決定,絕然不會回頭。
江彥倫眼中那最後的希冀隨著祁炘搖頭的動作幻滅,他輕輕皺起眉頭,臉上露出茫然和不解,抬腳朝前走了一步,“為什麼……”。
“啪!”。
一聲沉悶聲響,江彥倫直接單腿跪在地上,大腿上汩汩往外冒出殷紅的血液,他往前挪動,讓狙擊手以為他要企圖攻擊,在他正式動作之前,狙擊手果斷的打在他的腿上。
江彥倫帶來的那些人被控製住,“老大……”。
江彥倫低頭,看著受了傷的腿,突然勾了勾唇,“妞,要不要跟哥玩個有意思的遊戲,看看是子彈先打中哥的腦袋,還是哥先碰到你”。
祁炘身體猛的一顫,她從廉玨懷裏抬頭,滿臉淚水的看著他,用英語低聲說,“求求你,能不能讓你的人不要開槍,他現在跟狙擊手暗中較量,他會做出攻擊我們的動作,狙擊手會因為他的動作開槍,廉玨,求你……”。
祁炘話還未說完,廉玨突然抱著她往後退了一步,躲開江彥倫的攻擊,祁炘身後傳來悶響,江彥倫正如祁炘所說,引誘狙擊手開槍,與此同時,槍聲再次響起。
“砰!”。
身後傳來江彥倫的悶哼聲,祁炘頓時尖叫一聲,“不要!”。
位置最近的狙擊手瞄準目標人物的太陽穴,緩緩扣動扳機,一觸即發。
廉玨看了眼江彥倫再次動作的身體,似乎是不死不滅,猛的抬頭對著周圍的護衛隊吼了聲,“停止攻擊!”。
下麵的護衛頭領對著耳麥狂吼,“停!不要開槍!”。
狙擊手因為耳麥上突然傳來的吼聲手不自覺的抖了下,子彈射偏,直接打在江彥倫腳下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清晰明顯的坑窪。
祁炘身體一軟,幾乎站立不穩,廉玨適時伸手扶著祁炘坐進車裏,黑色車子啟動,直接行駛出去。
“妞……”。
江彥倫從血泊中抬頭,他猛的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追著汽車跌撞了幾步,再次倒下。
祁炘坐在車裏,低垂著腦袋,始終沒有回頭。
唐季禮趕來的時候,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老大過來肯定會折騰,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