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炘聲音很平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的福報會帶給家人安康”。
放在以前,她不會管別人的死活。
可現在,她想要做做好事,老天被感動了,若幹年後,指不定再給她一次做媽媽的機會。
況且這隻是順路的事,祁炘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司機,司機也是個熱情心善的人,快速將車調回。
兩人合力將幾乎快昏迷的男人抬上車,槍聲越來越來近,幾人都不敢逗留,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男人半躺在後車座,一身的血,胳膊上和肩膀處都中了槍傷,還好不是致命傷口,隻是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又不停的運動奔逃,所以身體支撐不住,上了車含糊不清的報了個地址之後就立刻陷入半昏迷狀態。
祁炘身上本來就穿的少,隻能去伸手撕男人的衣服,可他的衣服麵料又相當的好,撕扯了半天也弄不開。
司機遞了自己的車鑰匙過來,上麵掛著指甲刀,祁炘剪開男人的襯衣,然後扯成布條,將男人身上汩汩冒血的傷口先簡單包紮了一下。
做好這些祁炘出了一身的汗,誒呦媽呀,剛撕男人的衣服就撕的她快虛脫,小說裏不是常常形容男女那啥的時候衣服一扯,淩落成碎片,難道都是騙人的?
男人似乎緩過來一點,輕掀了下眼皮,祁炘對上男人的視線,發現男人的眼睛就像一汪黯黑的玄潭,無底洞一樣幾乎看不到邊際。
男人的視線落在祁炘臉上,原本半闔的眼簾突然睜大。
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隻是因為身體重傷,肢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男人吃力的抬起手臂,手上沾染著殷紅的鮮血。
祁炘看到男人的手顫抖的厲害,似乎想要碰觸祁炘的臉,可是有些無能為力,嘴裏喃喃念著什麼。
祁炘聽不太清楚,是一個人的名字嗎?看這人已經意識不清,可能是認錯了人。
因為祁炘看到男人的眼神開始渙散,下一秒,就支撐不住徹底昏迷了過去。
祁炘照著這人報出的地址送了回去,發現是一個地處偏僻的別墅,裏麵並沒有什麼傭人,剛到門口,就看見有幾個人衝了過來,身上也帶著血,嘴裏喊著,“東家!”。
祁炘看了那幾人一眼,一身狼狽,臉上都帶著愧疚,看來是方才走丟了,祁炘安撫了句,“他沒死,就是失血過多昏迷了,你們趕緊找人給他看看”。
方才那人沒有說送醫院,直接說了個地址,祁炘就知道裏麵的隱情。
其中一個長相清俊的男人看向祁炘,滿臉的感激,“是你救了我們東家?”。
祁炘打著哈哈,“順路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開玩笑,她可不想跟這些人有什麼牽扯。
眼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提著醫藥箱匆匆趕來,那些人都進了二樓房間,進行手術取彈,祁炘轉身就準備開溜,沒想到方才那個清俊的男人上前,擋在祁炘麵前,“姑娘,可否留個聯係方式,日後定重金酬謝”。
祁炘笑嗬嗬的擺擺手,“不用,真不用,我就是順路經過,沒什麼的”。
此地不易久留,祁炘見男人還想說什麼,趕緊提起腳步迅速離開。
方才那個司機居然還等在外麵,祁炘坐上車就讓司機開車回學校。
男人想起這大半夜的得派個人送送,沒想到剛出去就隻來得及看見出租車的尾巴。